顾帆远说完便离开了后院,但是却没有去顾家的观内,而是折到了方才撞见“贵客”的地方,他为何要让许芊芊去后院赏花,无非就是担心那人太过于疯狂,追到了顾家的观内去。 皆时,姐姐的名声定然会被那个“贵客”搅臭。既然许芊芊来到了顾家,那么就不能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 许芊芊一袭白裙立在桃花仙山中,绣花鞋踩在满是黄沙的土地上,周围愣是一人也没,估计都赶着去听道长诵经,索性无聊,便一棵一棵的寻找,当找到顾家的那颗桃花树时,她便看见了上面写了顾家二字。 而顾家的那颗最大的桃花树旁,还有一棵较小的树,树上写了几个字 ——许家,芊芊之树,出嫁之日取之。 许芊芊立在这颗写了她名字的桃花树下,玉指轻轻的在上面摸了摸,有些动容。 这…原来她不在凌安,但凌安的每一个人都想着她,念着她,可前世的她,却愣是没有给凌安这边稍一封信。 她眼眶微微有些红,身后倏地传来了脚步声,沉稳有力,一片桃花随风落下,落在了许芊芊的肩上,她心一沉,直觉有些不对,侧头望去。 晏呈立在她的身后,狭长的凤眸微动,和她只有半臂的距离,近的只要他再往前屈一点头,便可以擦过她的香唇,思及此,许芊芊立刻将头往后一缩,颤声道:“臣女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她素日里也害怕他,但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有怕的同时,更多的确是想要靠近。 但如今,她的那双眼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疏离。 那日在顾府门前见了一面,他当时被她的冷漠和疏离硬是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些话堆积在心头一日,也不枉费他方才就一直让人留意许芊芊的行踪。 直到得知她一人在桃花山上时,便跟了过来。 昨日回去后,她的态度让他回想起了以前。 他深知,如今的她不会主动见他,所以只能靠此手段见上一面,他这才只是开始,便觉得有些难受于被她如此对待,难以想象,之前她数十载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他喉口有些发涩,哑声道:“孤想问你,你这么突然来到凌安,是为何?” 他想不通,她究竟为何说走就走,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不想见到他。 为何说走就走。 许芊芊至始至终都不是那么决绝爽快之人,但她已经知道了嫁给晏呈是种怎样的结局,她断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这种折磨肿,更何况,面对自己亲人的自私,无时无刻都在逼着她,把她当成一枚棋子,棋子,不配拥有喜怒哀乐,哪怕哭着也得讨好下棋的那个主子。 这次的决定,许芊芊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恍惚,可等她彻底缓过神后,她万分庆幸自己能够脱离京都的深渊,若是再沉溺下去,恐怕早已被深渊吞噬。 “殿下,臣女昔日虽说是同殿下有婚约,但如今,殿下既已说过要退婚,臣女去哪里便是臣女的自由,就算殿下没说,但去哪里臣女亦无需向殿下请示,更无需向殿下说,”许芊芊说着,垂下了眼,抬起脚,轻轻的将落在绣花鞋上的桃花给弄掉。 旋即,又响起了晏呈略低沉的嗓音,“孤只是想问你,来凌安的目的是什么。” 是躲着他,还是有事情。 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清楚她,琢磨不透她心底里在想些什么,他想和她说说心里话。 但显然,许芊芊不愿意。 “臣女来凌安,自然是有事,”许芊芊声音很轻很轻,“也只是不想呆在京都罢了。” 晏呈已经能感觉到她回答时的少许不耐,他看着她头顶上的桃花花瓣,想缓和这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参杂了一些私心,他伸出手相将头顶上的花瓣给摘走。 她却将头一偏,错开了他的动作。 晏呈的手立在半空,摩挲了一下指尖,而后收回了手,喉结滚动,见她如此,轻而又轻的叹息了一声,道:“那是什么私事,与许渊有关?” 他能说出许渊的名字,许芊芊是有些惊讶的,她一直以为,他连她家里几兄姊,都不知道。 只知道许家的许芊芊,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她默了默,轻轻的嗯了声。 “道观过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