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逃过课吗?”有人提问。 “逃过,”班盛出声,慢悠悠补了句,“还是带我女朋友逃的。”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老刘先是叹气接着也无可奈何地跟着笑了。林微夏也跟着弯起唇角,这时台下有一位记者适时发言,她问的问题专业许多: “学长,你好,我是小你两届的深高校友,你研发的那款叫‘听夏’的人工耳蜗植入体,我也有了解,纤薄,并能处理各种环境的噪音和保护残余听力这些优点不用说,我想问句题外话,背后有什么故事吗?” 班盛语调漫不经心,防守着这位记者:“故事太长,以后有机会再说。” 台下一脸八卦的学生“切”了一声,一脸的失望,然后台上的班盛话锋一站,语气正经起来: “不过今天有个事,想请各位见证一下。” 林微夏正认真举着相机,正聚焦着一张英俊逼人的脸,班盛看向台下,底下嘈杂起来,他似乎在找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撞向她的镜头,眼神笔直地看着她。 心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然后跳得很快。 很快,学校的投屏长焦移了过来,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林微夏的脸,片刻的惊慌,她今天只化了一个简单的妆,简单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只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抓了一下长发。 “坐在观众席倒数第四排第三个眼尾下面有个蝴蝶胎记的女孩,”班盛缓慢出声,“帮我把她请上台。” 众人齐齐看过去,无数双打量和艳羡的眼神落在林微夏脸上,她有些脸热还有些头皮发麻。早上出门的时候,班盛压根没有提醒过她要穿得漂亮一点儿。 偏偏班盛站在台上还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还有心情开玩笑: “对,那位长得很正的女孩是我老婆,别看了。”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瞬间开始起哄,无数声音响起,林微夏被一帮学生拥到台上,她站在那里,人都是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抬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也回看她,两人都没有说话,台下安静得不行。班盛笑了一下,看着她忽然开口: “林微夏,你不是鱼缸,是灯塔。” 他是一条孤独的鲨鱼,在海里游了很久,而林微夏是灯塔,照亮他的归途。 他们说着旁人听得去云里雾里的话,林微夏笑了一下,她听懂了。 班盛喉结滚动了一下,尽管他在无数大场合发表过感言,可这次却有些紧张,他看着林微夏,语气认真: “上周我在别的城市出差,忙到很晚才睡,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杯子里摆着一根牙刷,忽然很想结婚。” “跟你。” 台下再次沸腾起来,学生们嗷嗷叫个不停,在一片不绝如缕的尖叫声中,班盛抬手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泪,继续说道: “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坐在我车里整理补妆,有几滴指甲油滴在车座位上,中控台放着你无聊时折纸鲨鱼,车内全是你的气息,那一刻,我只想跟你共度余生。” 班盛单手从裤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递过她面前,在千人的台下看不到,但林微夏看到了他的指尖在抖,她眼眶一下子红了。 男人自嘲地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人很混蛋,也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也辜负过你,但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我的牙刷想跟你的摆在一起,想吃一辈子的芹菜炒牛肉,喜欢夏天胜过冬天。冬天会给你暖手,只给你热牛奶。” “你想要的,我都会拼尽一切,然后都给你。” “林微夏,我会永远爱你。” 观众席上原本是起哄看热闹的气氛,这会儿感动得不行,有几个人眼眶含着泪花,甚至还有人小声地抽泣。 林微夏站在台上泣不成声,感动之余又觉得幸好,幸好他们坚持到了现在。 她笑着伸出手,戒指缓缓套了进去,眼睫是湿的: “好。” 答应他的那一刻,台下的尖叫声和鼓掌声连连,小鸟受到惊吓飞到树梢上去,凤凰花开得正艳,学校的棕榈树还是那样繁盛。 南江夏天的这一天格外漫长和灼热。 都在祝福着他们。 下午的时候,班盛开车带林微夏去了一趟海边,去的就是当初他跟她表白的月亮海岸。 车轮碾着细小的石子疾驰在公路上,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色,车顶缓缓收下来,咸湿气的海风吹了过来,凉凉的,很舒服。 班盛放了一首叫《想去海边》的歌,音量开得很大,曲调轻快,很应景,他不自觉地跟唱了两句,声音慵懒随意: 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 我想要带你去海边 去留住这个瞬间在来不及挽回之前 车子一路拐到海岸边,椰风树影,蓝色的海与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