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盛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苹果,抛在半空中又稳稳落入他掌心,右手转了一下水果刀,开始漫无目的地削苹果。 准备来说,不是削,是在撬苹果。 琴姨走了过来,双手在身上系着的围裙擦了一下,问道:“少爷,晚上的饭要不要加上董事长的?” “加呗。”班盛心不在焉地答,他还在跟那只青苹果较劲。 琴姨点点头,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班盛语气顿了顿,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开口:“琴姨,加道椰子鸡汤,里面要加马蹄。” “好嘞。” 林微夏重新坐回沙发上,想解救班盛手里的那只青苹果,刚开口,一道身影经过,班父走到玄关处,拿下衣帽架的西装,回头跟班盛说话: “你王阿姨那里有事,我过去一趟。” “啪”地一声门关上了,空旷的客厅过分地安静,身旁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影没怎么动,一阵冗长的沉默,只有庭院外面工人修剪草坪发出嗡嗡的机器声。 “我们出去散步吧。”林微夏打破这一静谧。 房子外面视野宽阔,上午下过一场阵雨,地面湿漉漉的,翠绿的棕榈与椰树挨在一起,枝叶野蛮生长,遮住了头顶的那一小块天空。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望无际潮湿闷热的绿。 班盛走在林微夏身边,征询同意后抽起了烟。他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神情懒倦,但还是极有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班盛懂得的门道很多,能说出哪种树是从南洋移植过来,还能告诉她哪棵树对应的年份,他还告诉林微夏,在离他家3公里外的海湾,早上飞过来的海鸥最多,样式也漂亮。 两人正聊着天,不远处忽然接连传来狗叫的凄厉声,一声比一声大。林微夏眉心跳了跳,急忙走过去。 她站在一棵棕榈树下面,隔着一片苍翠,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家门口,拿着一根棍子在抽打一条很小的德牧犬。 男人脸上的表情冷漠,神色闪过一丝狠戾,边抽边朝地上啐道: “老子打死你算了,贱种!” “畜生,你还敢不敢了!” 那只狗看起来还未成年,小狗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它的脖颈套着一根项圈被拴在树上,狗主人每用棍子抽一记,小狗便无意识地往前挣,脖颈血红,发出凄惨的叫声。 最后它躺在泥泞的地上,眼睛含泪,呜呜地叫着,地上有一滩血。 林微夏呼吸沉重,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甩出了一句脏话:“畜生。” 说完就要上前干涉主人打狗的事,不料胳膊被一只手掳住,她急躁的回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班盛掐掉指尖的烟,帮她分析: “你这样贸然冲上去,相信我,不会有好结果。” 林微夏挣了一下无果,班盛始终牢牢地攥住她,耳边不断传来狗凄厉的叫声,眼睛泛热,看了他一眼,班盛脸上没什么表情,连情绪都没有。 她说道:“难道看见了可以冷眼旁观吗?也对,你一向冷漠。” 班盛惊讶得挑了一下眉,继而轻笑,一双眼睛睨着她:“世界非黑即白吗?真系天真。” 林微夏最不喜欢的是班盛身上这副管你们去死,死在我眼皮底下也无所谓的态度,琥珀色的眼珠回看他: “是吗,你这么精明圆滑,事事冷漠,又得到了什么?” 刚一说出口林微夏就后悔了,几乎是一刹那,她感觉手臂的力道变松,班盛慢慢放开人,明明站得很近,她却感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