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一耳朵。 “这么说,住院那会儿你连赵研的面都没见着。” 咬着脆滑的黄喉,冷柔佯装不经意地问出了口。 “昂。”蒋楚含糊应着。 郑瞿徽刻意不提,她没多问,关于赵研关于那束花的前因后果就这么不了了之。 总归她也不在意。 听说赵家公子是灰头土脸回的岭南,不知遭了什么挫折,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从前的云淡风轻,整个人扎进工作堆里,那叫一个发奋图强。 大抵是吃错了什么药。 冷柔摇着头,突然感慨:“啧啧,不好对付啊。” 蒋楚轻瞥了她一眼,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到底哪头的。” “当然是……你这头的。”某人的立场觉悟突然明确。 “我怎么感觉你跟我这打抱不平来了。”蒋楚懒懒地接话。 这抱不平的对象自然也无关赵研,只怕是另有其人。 冷柔被噎得反应不及,瞥见她碗里只有两片清汤寡水的菜叶子,殷勤地从沸腾的红油锅里夹起一筷子肉。 “哎,别光顾着说话,吃啊。” 这个岔打得实在牵强。 蒋楚见好就收,看了眼碗里油汪汪的一碟肉片:“辣的?” “啊,怪我怪我,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吃辣。” “你别起身,我去拿新的碗。” 说着便起身,叁两步就跑回厨房。 逃避这件事情,她俩都练得炉火纯青。 知道她来,蒋楚一早请钟点工把公寓的客房收拾出来了。 偏偏某位挑剔的客人闹着要跟她睡一间,说什么回味从前的青葱记忆。 睡哪里都行,蒋楚随她。 收拾完厨房,正打算回房,拐弯就看到那人站在卧室门外,满脸的肃穆。 “怎么了。”蒋楚纳闷。 “我还是睡客房。”一只脚才踏进去又缩了回来,然后认真反问,“这间你们做过没。” 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蒋楚蓦地红了脸,很不自然,并未作答。 那就是做过了,冷柔一声叹息。 刚才看到床边柜上那盒空了大半的避孕套,她就该想到了,大脑快速掠过郑大少爷厚厚一沓的开房记录,笔笔辉煌。 “想不到他还挺会。”一个房间玩不够。 半轻蔑半嘲讽,似乎还带着几分刮目相看。 被陶侃的对象之一显然按捺不住,蒋楚没好气地掐着她腰间的痒痒肉。 那是冷柔的死穴,果然,人都跳起来了。 “干嘛啦。”又来这招。 “你和董运来玩了一夜的沙发我可没嫌弃,睡床还是睡地板,二选一。” 当然选床,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地板运动”,冷柔在心里暗附。 碍于房主的黑暗势力,到底没敢说出口,只是皱着眉头不情不愿进了客卧。 闹也闹过了。 “阿楚。”扑在床上的人忽然半撑起身体。 “嗯?”正在帮她装枕套的人顺口搭腔。 “真的确定是他了,不变了?”她问得认真,半点嬉笑都没有。 蒋楚停了手上的动作,也不看她,静默了片刻,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现在……嗯……” 她“嗯”得很小声,却坚定。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冷柔长长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纵容都有。 “岭南那边近来动静不小,郑家那出戏且得唱一段呢,你自己留个心眼。” 纠结了一路,先前的嬉笑打闹都是假的,到这会儿,终于是实话实说了。 蒋楚这两个字放在浮城,简简单单的事务所负责人,可放在岭南,身后是整个蒋家。 一旦卷进其他家族的糊涂账里,只怕是乱上加乱,总归不光彩。 原来,她千里来这一趟是为了她,蒋楚才明白冷柔的用意。 好朋友的定义是,哪怕心里千百个不同意,倘若你非要走一遭,她也义无反顾地支持到底。 “我知道了。”蒋楚轻声应道,思绪少见的紊乱。 几个月前的对薄公堂历历在目。 丁思真的巧笑,郑誉国的淡然,还有那个没有姓名的孩子。 当初谈判,白纸黑字的不平等条款,所有的线索杂糅在一起,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越缠越紧,拉扯着凌乱不堪的人物关系。 最后的最后,脑海里的错杂通通散去,悉数归咎于郑瞿徽白日里的那个“嗯”字。 他知道吗。 或许他早就知道,蒋楚想。 可他只字未提- 免*费*首*发:?σ?.?om [?σσ.ν?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