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尽心尽职,不敢有一点懈怠的。 顺着大夫的话,太医这儿忙去了大夫所居之处,找来了药罐子与所有的药材一一验过,药罐子里确实没有验出任何有关蓖麻子的残渣,连一点味道都没有,煎药的时候,这府里多少人又都是看着的,可以说,大夫说不了谎,说的都是真的。 长久以来煎服所用的汤药上头出不了错,可汤碗里头却有了蓖麻子的出现,只能从汤碗上着手调查,这碗由谁经手由谁存放…… 太医也是一个医者,自然知道大夫们的难处,这会也肯实事求是的出声帮一帮。 有太医亲自替自己洗清了嫌疑,大夫在这一刻长舒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哪怕就是死,他也要自己清清白白的死,而不是叫人戳着脊梁骨骂自己一个不是。 他为人清白,照顾楚云溪从来不敢怠慢,后院里头的纷争原不关他一个医者的事情,他承认,楚云溪在这么大的月份胎死腹中,他有责任。 可药中出错,有人蓄意谋杀,这真的和他没有一点点的关系,这样精细的手段,只可以说叫人防不胜防…… 他是医者,不是权谋论者! 他可以承认出错,却不能叫人说自己黑了良心,害孩子丧命,这是他的底线! “查,一点点线索都不许漏了,继续往下查!” 阴沉着一张脸的萧绎在这一刻看着这栖岚院的每一处,只有这么一句话,一定把事情尽数的查到底。 除却这些之外,没别的好说,这件事情到他这儿绝对不能有姑息! 萧绎目光阴冷,端坐在栖岚院中看着子贡带人上上下下的将整个王府每一处都搜了一个遍。 从踏进这个栖岚院,看着铜盆之中那个和着血水蜷缩着身子的那个婴孩,陆清微就陪在萧绎的身边,一声都不曾言语。 望着萧绎的目光在这一刻从宋云锦的身上转到郑咏娴的身上,就在这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的打转,陆清微现下也是一样,这个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此刻的院中寒风侵肌便是裹着一件斗篷都恨不能叫人在这会抖上三抖,更不用说只简单的一身衣裳就这么跪着。 如今满府上下但凡能叫的上号的每一个人都跪在这栖岚院中,面对着萧绎随时有可能侵袭而来的狂风暴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着忐忑。 伴随着呼啸在耳边的阵阵寒风一道进入耳中的声音,少不了才刚痛失孩子的楚云溪,楚云溪呜咽着的声声哭泣,在这会叫人听着揪心。 “王爷……”大抵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外头天色越发暗下的时候,子贡带着人回到了萧绎的跟前,在灶上大橱的夹缝里头他发现了一包蓖麻籽捻成的粉末…… 粉末已经叫太医与大夫看过,就是添在楚云溪药中的那一味,除却这残存的一包之外,火塘里头还有半张没有烧干净的纸片,上头沾染了粉末。 这些东西都归灶上的李婆子管,而李婆子才刚死了,跳井自尽,在搜查的人冲进去发现这药包的时候,根本没拦住,一个猛子直接扎进了井中…… 从眼前这一切的表象上看,李婆子的表现和畏罪自尽一样,只是死无对证,现如今无从下手去查证李婆子到底受谁的指使。 萧绎听着子贡所说的话,望着那死了的李婆子盖着白布依旧湿答答的尸体,冷笑了一笑,不禁道好! 确实是好,好一出死无对证,查无线索! 他竟不知,自己这府里如今还出现了这么一等一的人物,一查到个什么,当场自尽! 子贡的话音落下,萧绎的冷笑声起,在那当下,郑咏娴是跪着的,趴跪在地上,连头都已经磕到了地上。 现如今,这个王府无论谁出错,不论这个幕后黑手是谁,这些错都只会归咎到她郑咏娴一个人的身上,这个道理郑咏娴太懂了。 王府上下所有的事情都归她处置,萧绎陆清微已经许久不曾回府邸里住过。 她掌中馈,现下活生生没了王府里的一个后嗣,她死罪! “妾身督管府中上下不利,妾身甘愿受任何的惩处,还请王爷降罪!” 由始至终都在承认出错的郑咏娴,再一次用着冻到浑身颤抖的声音,向萧绎请罪,求萧绎责罚! 除却这几句话,郑咏娴没有自救之力,更无自救之词,她就像是被一双手彻底束缚住了一样,原本她把所有的路都铺顺了…… 可现如今,路叫人掘断了,可是谁掘的,她不知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