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身上都有泥,有些是湿哒哒黏糊糊的有些是已经干了变灰的,但不管是湿是干,都让人并不好受。 身上有泥,阿波罗很不舒服,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河边踩去,路过那块石头的时候,伊诺克顺便还把那条已经死了的蛇也给带上了。 “你拿这个干嘛?” 伊诺克歪头笑了一下:“给你出气怎么样?” 阿波罗现在确实是很烦躁很生气,但不是对蛇的也不是对伊诺克的,就是单纯的烦躁郁结于胸。 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工作,把生活弄的一团乱的节奏,他很不喜欢。 但他拗不过伊诺克。 伊诺克看着相处着像是没脾气没原则一味退让的人,但其实他这样的人最难弄。瞧着是没原则,但实际上是将他和所有人之间划开了一条线,我在这里自成一国,你在那边随意蹦跶,只要不越线,我管你是作死还是干嘛。 伊诺克很固执,认准了的事情绝对不由改变,固执得让阿波罗差点发疯。 但阿波罗脾气也发过了,两人冷战也冷完了,伊诺克还是那副样子,阿波罗能怎么办? 阿波罗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给我出气?那你折腾它干嘛?我生气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伊诺克讪笑,就着湿哒哒的手就去拉阿波罗:“你别走那么快嘛,我好累呀~阿波罗~你走慢一点呀~” 阿波罗却是不管他,不仅没放慢脚步,反而还加快了步伐。阿波罗步子很高,大长腿又逆天,伊诺克扯着阿波罗的手又要装作疲惫踉跄还得跟上他的速度,演得着实有些辛苦。 “行了,别装了。”阿波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甩开伊诺克的手,脸更黑了。伊诺克的手上本来就有干透的泥,沾上了水后干泥变成了又是又粘的黑泥,戏精伊诺克一路做势被绊倒、被带倒、被……反正就是各种缠人装柔弱,全靠着阿波罗用一只胳膊充当他的“救命稻草”。 伊诺克不负众望地将手上绝大部分的湿泥给糊弄到了阿波罗的手臂上、衣服上。 阿波罗的皮肤很白,不是苍白瘦弱的白色,而是充满着健康活力的白皙,干透的、半干的、湿黏的灰泥在他的手臂上弯弯绕绕层层叠叠的交缠在一起,反倒衬得他的手臂有一种…… “想什么,嗯?”阿波罗修长有力的指头钳住了伊诺克的下巴,极具压迫性。 以前那种小说里面,男女主或是攻和受出现了什么矛盾,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来一架,不是打架的“架”,是妖精打架的“架”。 伊诺克曾经对此嗤之以鼻,但真的跟阿波罗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现,用这种方式对付阿波罗是最好的。 阿波罗看起来是众神之中脾气相当不错的人,但他的“好脾气”只是流于表面,这个人比谁都要高傲比谁都要固执,想要用正常地去压制他根本不可能。 除非是将他所有的骄傲全都打碎个干净,让他真正臣服。 先不说可能不可能,没有了骄傲没有了“光”的阿波罗,真的是他喜欢的那个阿波罗吗? 阿波罗是一个忠实于快.感的人,炸了毛就要好好安抚,就像养猫一样,要顺着他,才有毛茸茸的毛、软软的小肚子还有粉粉的小爪子可以吸一样。 只是这顺毛的过程免不了被尖锐的爪子划拉几下。 溪水很清澈,因为两边都种着有树,所以这里很凉快,闷热好像被树林隔绝了在外面。 不热了,还被顺好了毛,阿波罗现在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靠在长了青苔的河床上,看着水波将自己和伊诺克交缠在水下的身体缠绕、扭曲。 舒适又静谧。 伊诺克也舒服极了,懒洋洋的不想动,所以就贴着阿波罗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好让自己多偷一点懒。 “不生气了?”伊诺克拨弄开阿波罗湿漉漉的长发,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阿波罗微微睁开一只眼斜睨他:“那你想我怎么样?你会照我说的改吗?” 伊诺克笑着将闹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久不见阳光而苍白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皮肤间的摩.擦轻微但亲.密舒.适:“阿波罗,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存在着爱情吗?” 阿波罗睁开眼看他,有些疑惑:“快把脑袋晃悠晃悠,是在河里待久了不小心把水灌进脑袋里了吗?” “才没有!”伊诺克失笑。 “那你说这些是干嘛?”阿波罗伸手点了点伊诺克的额头,“你要相信我啊。” 伊诺克趴在阿波罗身上低低的笑了出来:“我相信你的呀。”只不过,他不相信爱情。 他不是专门学爱情心理或是生物的,但“爱情是由大脑中的多巴胺分泌产生”的这一点还是听过的。 热恋中的人总觉得自己的爱情是超越世俗超脱于世界之外会永恒存在的,刻骨铭心,深入灵魂。 但爱情褪去之后,曾经的刻骨铭心又了刻在鸡肋上的不值钱玩意儿,既索然无味又不知所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