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比斯的民众闹得很厉害,在尼俄柏长期压迫下的国王懦弱地坐在自己的王位之上,七个公主面上满是仓惶,七个王子愤怒地想要冲出去,但是被七位公主给拉住了。 以往神气高傲得从来不用下巴以上看人的尼俄柏像是失去了脊椎,颓然倒在宽大嵌满宝石的椅子上,眼里的光一点点散去。 宽敞的宫殿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昨天宫殿里有一批奴隶造了反,他们受够了尼俄柏无尽的折磨奴役,弄出的动静很大,差点将尼俄柏杀死在床上,几个年龄较小的公主和王子也被他们弄伤,如果不是尼俄柏手里有当初坦塔罗斯留给她的东西,他们一家现在可以已经在哈迪斯的冥府相见了。 痛苦、绝望、恐惧,还有无尽的不甘包裹着他们。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半个月前,他们还是风光无限的底比斯主人,可是在今天,他们却狼狈得连伺候的仆人都不能一家十六口躲进了这个曾经的权力最中心,惶恐不安地害怕着会不会有人冲破大门闯进来将他们仅剩的东西——生命和最后的尊严夺走。 小王子和小公主们躲在哥哥姐姐的怀里嚎啕大哭,尼俄柏啃着手指甲,神经质地左右张望,生怕还有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敌人冲进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木头敲击石门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像是敲在他们的耳膜上似的,令人恐惧。 “高贵的尼俄柏王后,出来吧,快出来吧!我们是您忠实的仆人呀!是效忠于您的奴隶呀~”侍女的声音轻柔悦耳,但停在尼俄柏的耳朵里却像是择人而食的恶魔。 尼俄柏记得,就是这个侍女,就是这个侍女,拿着一根烧红了的铁棍,手掌和棍子接触的地方虽然缠了布条,但铁棍的温度太高了,匆匆缠起来的布条并不能完全隔绝高温。焦黑的手心冒着烟,丑陋的脸蛋流着黄色的脓水,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 尼俄柏还记得这个侍女,因为距离这个侍女被罚并不是多久远的事情,所以她还记得很是清楚。 一个有点姿色的小贵族的女儿,因为家道中落,她的父亲卖了她换了几个钱。尼俄柏是个乐于享受的王后,她爱享受,也爱摆场面,在宫殿里,有一半以上的侍女都是来服侍她的,这个小贵族的女儿也不例外。 这些小贵族的想法,她清楚得很,妄想要爬上她儿子的床换取一些金钱荣耀,真是天真!她尼俄柏的儿子,怎么能跟这样的低贱奴隶在一起呢?她的儿子,以后开始要娶女神的。尼俄柏这样想着,便借口她犯了错,让人划烂了小侍女的脸。 没有抗生素,刀子上又生了锈。划脸的痛苦不小,但让人更绝望的,是后续的伤痛。 浓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伤口也愈合不了,生了虫子发了臭,痛苦和死亡笼罩着她。 本来以为,就这样,她就这样要在痛苦中迎接死亡了,但是奇迹出现了。阿波罗的赐福让她活了下来,也让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