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拐卖来的。 “我是被他们拐卖的,我叫姜莱,这个村里加上我一共有二十三个被拐来的女人。” 二十三个!众人心头一凛,这要是真的,那可是大案要案。 聂本云脸色瞬间灰败,刻满绝望。 几个头头脑脑快速讨论了下,分出一小队警察随着姜归去找山洞里的女人,在村里人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带她们下山并且离开这个县城,防止当地人联合起来阻拦。解救被拐卖妇女儿童的难点一直在当地人的阻拦上,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恶性流血事件。 自然也不可能带着聂本云一起去雅埠村,给她通知村里人的机会,聂本云被作为嫌疑犯带下山。 当姜归带着一队警察来到那个山洞时,山洞里的女人们发出喜极而泣的哭声,她们终于得救了。 与她们绝处逢生的喜悦截然相反的是躺在地上的四个村里女人,个个鼻青脸肿,比姜归离开时更加凄惨,显然在等待的这个过程中,她们又遭受了一顿毒打。姜归觉得这样挺好的,敢打人敢泄恨,说明她们还有一丝心气在。 一天以后,姜归等人已经坐在省城警局之内,到了这一刻,才算是彻底的安全无虞。而雅埠村的男人们,死的被送进殡仪馆,活的躺在医院里苟延残喘,剩下老弱妇孺则全部被带走调查。 二十三个被拐卖的女人,以及死去的九个女人,如此多数量的受害者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 女警察温声细语地引导她们描绘人贩子的模样,姜归要了一根笔自己画,把姜莱在雅埠村期间见到的所有人贩子都画了出来,包括骗走姜莱的那一对中年男女以及中间所有的转手人。这些人里,当年又被抓的,也有因为线索不足没抓到的。这一次,她希望都能被绳之以法。 随着一张又一张惟妙惟肖的脸出现在姜归笔下,有人哭喊起来:“就是她,就是他把我卖了,你们一定要抓到他,这个畜牲。” 女警们忙着安慰人,赵小穗看着姜归:“你是学画画的?”她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资料,大城市小康之家独生女,本该有一段锦绣人生。 姜归抬起眼:“头几年被关在屋子里,就拿手指在地上花花打发时间,画着画着就会了。” 平静的语气却令赵小穗眼眶发酸发胀,她哽咽着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还没有过去,她们逃出了大山,可大山外还有尖刀般的眼神在等着她们。 被拐卖的女人,哪怕逃出去了,也回不到过去,想重新开始又太难。所以很多人最后都选择回到雅埠村,那里的人接纳她们,那里还有她们的孩子。 她们爱着自己的孩子,即便那是被迫生下的。 爱不是圣母,不爱不是冷血。 爱与不爱,是女人的自由。无论何种选择都应该被尊重,容不得他人干预指责谩骂。 当年姜莱有能力之后帮助了很多类似的人,说到底,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难题可以用钱来解决。有钱,没人会选择回到雅埠村继续生活,回雅埠村那是因为别无他选。 正好,赚钱这回事,她还挺擅长的。 雅埠村的后续慢慢进行着,愁秃了一干警务人员。何家剩下的酒以及空酒坛经过化验,在里面找出了乌头碱、木鳖碱、马钱子碱成分,与尸检报告的死因相符合。这些毒素都来源于当地山上有的草药,当地人也承认,他们经常会摘草药自己治病或者拿去卖,但是很少拿这几样草药泡酒。 那么酒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剂量的毒素,何再松不小心拿来酿酒?还是有人投毒? 如果是投毒,那是凶手是谁? 很多人把姜归纳入嫌疑人范畴,她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机会,还有她的异常冷静。在山洞里制服村里女人,下山救援,一路的表现可圈可点,用警员私下的话来说,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你们有证据吗?”赵小穗气鼓鼓道,“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居然还在这里怀疑她。” “案情讨论,说句心里话,大家都不希望是她。”也不希望是任何一位被拐卖的女人,受害者变成加害者,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悲剧。 赵小穗余怒未消,哼了一声:“干嘛盯着她不放,我还觉得村里人可疑,因为一点纠纷就下毒害人,这种案件又不是没有。” “这个可能当然有,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一个疑点。”开完会的队长徐甘出现在众人身后,“这次死了多少人你们都知道,上头非常重视,刚刚局长给我下了军令状,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调查清楚。” 一个星期后的姜归随着姜莱父母回到福州,一起走的还有何家金何家银。 当年何大鹏好好地活着,何父何母且没死,养儿防老的何家人当然不可能交出孩子,哪怕是女儿也不肯,满心以为这样姜莱就会舍不得孩子回来。 正合姜莱之意,她坚决不要孩子,所以哪怕姜元正荣芳蕙很想带走外孙外孙女,也有心无力。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