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带着几个太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一番检查,没检查出任何不妥的地方,心里大松一口气。他是巴不得检查不出东西,要是有东西不就证明皇帝这鬼疮是人为,既然是人为,他们太医院却束手无策,可不是太医无能。所以啊,还是鬼疮吧,这样,他们太医院就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得到没异样的结果,皇帝不喜反忧,心里沉甸甸的,其实他更希望是人,他是皇帝,又有何惧。可要是鬼,皇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背后一阵一阵的发寒。 背后发寒的何止是皇帝,还有姜刘氏,前脚传出姜海棠被贬为庶人的噩耗,姜刘氏就病倒了,及至死讯传出,姜刘氏已经是卧病不起。 姜刘氏恨啊,恨死了也不消停的紫苏,恨皇后明明是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恨皇帝无情无义,更恨庶女姜芙蕖。 柿子捡软的捏,姜刘氏最恨庶女。当年就不该送她进宫,本以为是长女的助力,万万想不到成了催命符。海棠怎么那么傻,何必要掺和进去,纵然让姜芙蕖怀孕了又如何,她又不一定能生下来,就是生下来也未必是皇子。 姜刘氏悔断肝肠,不禁责怪自己,若非她总是对长女念叨姜芙蕖不安份,长女未必会起那心思,也就不至于被抓到把柄,一步错步步错,竟然因为一个卑贱宫女丢了性命。一想起来,姜刘氏就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己。 前来探病的姜玉兰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姜芙蕖就是个祸害,当时我就说过,随便找个人把她嫁出去,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你们倒好,居然把她送到宫里头去了,现在好了,大姐就因为她送了性命。” 说的姜刘氏五内俱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您别哭了,”姜玉兰被姜刘氏哭的心烦意乱,“你现在就是哭瞎了眼睛又有何用,我大姐又不可能死而复生,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五皇子怎么办?大姐走了,五皇子才八岁,万一被人害了去,可怎么好?” 要说姜玉兰是出于姐妹之情,还真不是,姐妹俩相差十岁,姜海棠早早就进了宫,两人感情有限。姜玉兰关心五皇子更多的出于自己的利益,有一个贵妃姐姐皇子外甥,尤其是太子未定,这个外甥有一定几率问鼎太子宝座,谁不因此让她三分,就是宁远侯府也不例外。可现在,贵妃姐姐死了,皇子外甥绝对不能再出事,一个皇子外甥,就是她的底气,不比尚书爹带来的底气差。 “难道我不知道,”姜刘氏更加伤心,“可你姐姐一没,那些太监的嘴脸全变了,我想打听个消息都难。” “不还有姜芙蕖吗?”姜玉兰愤愤不平:“她好歹是个嫔,总比我们有办法。您送她进宫不就是让她帮助我大姐,现在我大姐没了,她就该照顾五皇子。” “她恨你大姐都来不及。” 姜玉兰柳眉倒竖:“她敢!鸿哥儿在咱们手里,娘你难道还制不住她。何况她有什么好恨的,大姐已经死了,她还白捡一个儿子,这后宫多少嫔妃想儿子而不得。” “你爹把鸿哥儿看得紧。”姜刘氏伤心欲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爹,你爹是看着你大姐没了,就想巴结姜芙蕖。” 姜玉兰冷笑:“姜芙蕖不能生了,巴结她有什么用,五皇子才是咱们家的指望,我爹当真糊涂。要不是我大姐,凭他的本事到死也做不到尚书之位。” “玉兰!”姜刘氏大惊失色捂住姜玉兰的嘴,“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混账话。” 姜玉兰说完也有些害怕,幸好屋子里就娘儿俩,拉开姜刘氏的手,嘀咕了一句,“实话,我爹还不是靠我姐的枕头风起来的。” 姜刘氏气得打她手臂。 姜玉兰躲开:“干嘛吗,我在外头又不会乱说。” “私下也不能说,说惯了一秃噜嘴,有你的苦头吃。”姜刘氏疾言厉色,后悔自己对幼子幼女太过纵容,养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不说不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行了吧。” 姜刘氏瞪了瞪姜玉兰。 “好了一直说我干嘛,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五皇子。为了五皇子的安全,姜芙蕖得赶紧回宫,她待在青莲观倒是搏了个好名声,却把五皇子一个人置于险地了。”姜玉兰转回正题。 姜刘氏心口扑通扑通狂跳,一想外孙儿孤身一人待在那吃人的地方,心都要碎了:“你说的是,五皇子处境危险,姜芙蕖必须回宫。” 姜刘氏强撑着病体去找姜德海,姜德海也在担心皇子外孙的安危,巴不得姜芙蕖回宫照顾外孙保住姜家的希望,至于姜芙蕖会不会阳奉阴违,有鸿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