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的冒凉气,两条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一时之间,安静的洗手间内只有何月蓉牙齿碰撞声和姜国清的喘气声,过了好一会儿,姜国清才问:“你还梦见了什么?” 何月蓉抖得更厉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齐齐发抖,抖得姜国清心里发慌:“别说了,都是梦,都是假的,已经过去了,你放轻松,放轻松。” “你和我说,姜归七岁后拜了高人为师。梦里不是这样的,她……”何月蓉咬着牙断断续续地陈述,那些不堪黑暗的记忆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她整个人一阵发冷又一阵发热,就像不断在火焰地狱和极寒冰窖中轮回。 姜国清发现何月蓉状态不对,让她别说了,何月蓉却拼了命地在说,“……她死了,她当着我们的面跳楼死了。” 一声凄厉的哭嚎冲出何月蓉的喉咙,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仿佛一个讯号,她抱着姜国清哭得撕心裂肺:“她是被我们活活逼死的,是我,是我逼死了她。她活着的时候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不想活了。” 纵然知道只是一个梦,姜国清还是红了眼眶,嗓子眼发堵,他说道:“只是个梦而已,姜归好好的,我们可以让她以后每一天都过的很幸福。” “我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何月蓉眼神涣散,“你知道后来我又梦见了什么吗?我梦见我变成了鬼跟在姜雪薇身边,你要去找玄门对付她,半路上你出车祸死了。一帆不肯借钱给顾少轩,一帆酒精中毒死了。但凡不顺着她威胁她的人,都出了各种意外死了。” “你说她能掠夺别人气运倒霉,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是真的吗?”何月蓉缓缓摇头,自言自语,“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诡异的能力。要她真有这样的能力,她真的像梦里这么坏,我们应该会马上出意外死掉吧。” 何月蓉重重打了一个激灵,声音变了调:“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阿蓉。”姜国清心惊胆战,惊惧望着神态失常的何月蓉,觉得她的精神岌岌可危,当下安抚,“你别说了,都是梦,都是假的,没有这种能力,你放心,没有的。” 姜国清扶着何月蓉走出洗手间,触到她的手,和冰块一般冷,带得他也冷入骨髓。 手脚发软的何月蓉由他扶着向外走,仍是在说:“可姜归有奇怪的能力,她能控制我,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你说,我会做这个梦,是不是和她有关?” 何月蓉抬头,直勾勾看着姜国清的眼睛,声音又轻又飘:“她恨我,惩罚我,报复我。” 姜国清愣在原地,脸颊肌肉颤了颤。 何月蓉突然笑了下,笑容发苦:“是她吧,这世上哪有这么真实的梦,还那么巧,我变成了她。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姜雪薇的能力也是真的吧?” 两行泪顺着红肿不堪的眼角滚落,何月蓉声音不稳:“这些年,邻居,同学,朋友,我们周围时不时就有人出意外,都是她做的,是不是?” 姜国清耳畔轰然炸响,不敢置信看着泪流满面的何月蓉。 何月蓉喃喃:“我才是陪她最久的人,我知道的比你还多。不过我只觉得是不是风水不好,我们怎么会遇上这么多不吉利的事情。我没想过,我真的没多想,我怎么可能多想呢?薇薇那么善良可爱,那是我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害人,都是巧合罢了。” 语无伦次的何月蓉崩溃大哭,她用力捶打姜国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是巧合!为什么!” 刹那之间,姜国清悲从中来,眼泪猝不及防滚下来。他难道不希望是巧合,亲手养大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骨肉,谁又愿意她是个满手血腥的杀人狂魔。 何月蓉嘶声痛哭,那种痛苦就像是从灵魂里透出来,三魂七魄都在齐齐哀鸣。 良久之后,何月蓉沙哑着声音低语:“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掐了姜雪薇,她一定很恨我。”梦境与现实重叠,带来加倍的恐惧,她惊惶起来,用力推姜国清,“你离我远点,我会连累你,你走,你快走!” “姜归已经封印她的能力,她不能再害人了,你别怕,你不会出事,我也不会出事。”姜国清柔声抚慰,拥住疯狂推搡他的何月蓉。 何月蓉僵住,她怔怔望着姜国清,小心翼翼求证:“真的?” 姜国清:“真的,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 何月蓉如释重负,整个肩膀都放松下来,喃喃呓语:“封了好,封了好。不能再有人出事,她不能再害人了。国清,你说她怎么会拥有这么可怕的能力?” “不知道,姜归说可能是天生的,这世间有一些人就是生来就具备特殊的能力。” “我想见一见姜归?”何月蓉抬眸望着姜国清,神色有些忐忑,还有恐惧。 姜国清静默了一瞬,说好。 施展法术后精疲力竭的姜归抱着猫躺在沙发上看萌宠网红的视频回血,俗称云出轨。幸好,白猫大人有大量,并不屑于跟一只布偶猫隔着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