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回春堂门口,阿坤快速打开后车门,吴婧慧下了车,她是前来复诊的。 “那是不是爹那天去追的女人?”姜天赐心花怒放,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能找到爹,还要什么姜来弟,她能比爹有钱吗? 林婉娘亦是喜出望外:“是她,是她,就是她!” 两人一瘸一拐跑过去,像极饿了好几天的鬣狗看见香喷喷的猎物。 不等他们靠近,阿坤向前一跨,挡在吴婧慧身前两米处,拦下激动难耐的林婉娘和姜天赐。 望着魁伟彪悍的阿坤,姜天赐不由自主地怂了,往林婉娘身后挪了挪,在后面用力捅林婉娘的腰。 林婉娘倒是没怂,她满心满眼都是她不知所踪的大爷,林婉娘的目光越过阿坤哀哀落在吴婧慧身上:“大爷在哪?求求你告诉我们好不好,我们一直在找他,我是大爷的妻子,这是大爷的儿子,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就是为了找大爷。” 看着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林婉娘和姜天赐,吴婧慧一时倒有些不忍,可再想想他们干的事,竟然杀了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那点不忍顿时荡然无存。 吴婧慧道:“我不知道,我已经和他离婚了,离婚后就再没见过他。” 离婚!?林婉娘脑袋嗡得一响,竟是反应不过来。 姜天赐倒是既惊且喜,他可不知道他爹是吃软饭的,有钱的前提是老老实实待在吴家女婿这个位置上。他还在欢喜,他们离了婚,自己的地位就更加稳固。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爹房子在哪儿?你都已经和我爹离婚了,干嘛还要瞒着我们?”姜天赐不忿。 吴婧慧皱眉,很是不喜他这种语气:“他在上海没有房子。” 姜天赐呆了呆,没房子,怎么可能?他爹那么有钱! 吴婧慧懒得理睬他们,转身就要进医馆。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姜天赐急了,抬脚想追,被阿坤推了一把,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顾不得生气,嚷嚷,“那我爹工作的地方在哪你总知道吧。” 吴婧慧耐着性子回答:“他已经被开除了。” “开除!”姜天赐愤怒尖叫,“我爹自己做生意,怎么可能被开除,你骗人也编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好不好?” 走上台阶的吴婧慧生气:“他做的生意是我家的,我们离婚了,他当然被开除了,听懂了吗?我已经在半个月前和他离婚,至于他去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麻烦以后你们别来找我打听。” 姜天赐呆若木鸡,他听懂了,所以如坠冰窖。怎么和爹说的不一样,爹说他做生意的。可这个女人的意思分明指他爹是吃软饭的,也许就因为他们的出现,他爹才被这个女人踹了,所以不只工作没了房子也没有了,那爹他还有钱吗? 同样听懂了的林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大爷怎么可能靠女人,大爷那么能干,绝对不可能! “我看你们也别找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坤突然开口,“十有八九他已经远走高飞。” 台阶上的吴婧慧台阶下的姜天赐林婉娘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阿坤。 阿坤:“这不明摆着么,姜继祖隐瞒已有家室这一点与我家小姐结婚,得罪了我家老爷,他怎么还敢留在上海滩。尤其还有你们这样一群家里人,奸生子,弑亲的,做娼的,一个个都想赖上他,他不跑难道留下来被你们吸血吃肉,换谁都得跑。反正他有钱,年纪也不是很老,随便找个地方重新成家立业不好吗?” 吴婧慧的表情从惊愕到恍然再到愤怒,显然相信了。姜继祖就是如此自私自利一个人,他能丢下家人跑一次,为什不能跑第二次。 见她信了,阿坤心里一松。姜继祖已经与大地同眠,老爷身体骤然恶化,恐夜长梦多,老爷便让他送姜继祖上路。 不只吴婧慧信了,姜天赐也深信不疑,他飞黄腾达的少爷梦彻底碎了,碎成渣渣。姜天赐崩溃了,出离愤怒嘶吼:“他又跑了!又丢下我们跑了!天下哪有他这样当爹的!王八蛋!混蛋!” 林婉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喉咙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她踉跄着退了一步,一屁股瘫坐在地,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再也支持不住。 望着绝望又惊恐的林婉娘和姜天赐,吴婧慧对姜继祖的厌恶又加重几分,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就算要走,好歹把话跟他们说明白,不管怎么样都等了他十几年,冲着这一点,姜继祖就欠他们一个交代。 吴婧慧厌恶地皱了皱眉就要走,背后又传来姜天赐的叫喊:“你别走,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嫁给我爹了,就是我们姜家的媳妇,你就应该照顾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