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盒,示意他给扶松喂下解药,冷笑着睥睨着那群蛮人,“大理的毒雾看起来很管用,二殿下,现在是我等你的选择——给我带出来!” 蛊兵簇拥着一人走出。 那人双手被困,身形狼狈至极。他的头发花白,生就一副北蛮血统的模样,细细看去,和姜鸿轩竟有几分相像。 “北蛮世子宗也,屠城燕阳的罪魁祸首,清洗沈家的外患,侵犯大邺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父亲吧?” 她抬腿踹中这人后心。宗也向前跌了几步,跪倒在姜鸿轩身前。 姜鸿轩正要上前,脖颈一凉,被长剑抵住。 “口口声声说要和平的人,屠戮了燕阳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千百姓。”沈清容的剑刃刺破他脖颈,因气恼至极,剑尖隐有颤抖,“你还说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天下,而不是自己的私心?” “......” 姜鸿轩没敢动弹。 宗也踉跄着站起,看见久违的儿子,胡须颤抖了一下。 “孩子,放弃吧。你身负大邺皇室之血,北蛮是不会认的啊。” 他似没有听懂一般僵在原地,许久才道:“......什么?” “大邺恨北蛮,北蛮也未尝不恨大邺?你既是在大邺长大的,他们怎会相信你一心一意为了北蛮?”宗也一叹,“何况你为了活下去,换做了大邺的骨血,这在重血统的北蛮看来本就是无义之举......纵然你率领北蛮一统天下,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杀了你!” 恍似被一盆冰水从头到尾泼了个透,姜鸿轩怔在原地。 “可我......是你的孩子,是北蛮血统的后裔啊......北蛮为什么不认我?” “鸿轩......” “为什么不认我!!” 姜鸿轩终于撕破一切伪装,歇斯底里地咆哮,“我生在大邺,他们非说我是蛮人,说我是异类!” “他们一节节把我的骨头和血肉换掉,不让我哭闹,不让我说话......他们把我变成了我最恨的模样,我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你们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 “我所向披靡之时,哪个北蛮人不对我俯首听命,敢说我不是蛮人?!......为什么你们非要把立场划得这么明确,为什么没人能懂我想做什么!” 他一把抓起一个倒地的北蛮尸首,左眼的眼角顺着疤痕躺下了血,如鬼画符一般横亘在他脸上。 “你说,我到底是谁?” 姜鸿轩如疯了一般钳住那蛮人尸首的肩膀,每晃一下,便有血迹从蛮人嘴唇和脖颈上渗出,沾湿他的手。 最后他狠狠摁住尸首的头颅,将它砸在地上。 “你说话啊!” 他刚说完,背上陡然中了一剑。 姜鸿轩趔趄几步,眼神失焦片刻,于疼痛中安静了下来。 “傻孩子......北蛮答应你,是因为我们想侵占大邺,而非你那个不可能的愿望。”宗也神色苍凉,“我们居于塞北草原,环境越来越差,风沙越来越大,而人数只见多不见少......倘或再不南侵,若干年后,只怕北蛮没有活路了。他们答应你、奉承你,不是因为你的理念,而是想让你做这柄刀!” “你纵使是我的孩子,骨子里也沾染了大邺的血,他们从来就不认你。甚至决定当你解决掉五殿下、杀死大邺所有的皇子之后,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