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何况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他赶紧制止了这人的行为,压抑冲动,只觉今生今世都没有如此难捱过。索性在最后,她的泪化作了倾盆暴雨,帮他消散了那抹燥热。 “骗子。” 她被这人退开后,还在轻声啜泣,“分明就是你,对不对?” “......” 沈清容一时没应。 他缓了好久,等窗外雨声淡了,才深吸口气,“若我说不是呢?” “不可能。”她倏地转头,眸光定定地看他,“或者,我可以继续,直到你答应为止。” “别别别。”沈清容差点被她呛住,“我又不是柳下惠,要是再来,只怕明天一早会被你打死。” 她大抵没料到这回复,怔懵转瞬后,也笑了。 “你别骗我了。” 簌簌声渐小,她似是起了酒劲,抱着双膝,又喃喃了一遍,“别骗我了。” 沈清容静默地坐在一旁,听她声音越来越沉,带着苦笑,“除了他,谁会这样同我说话?” “混账......”她低低骂着,“不知道我舍不得你吗。” 沈清容犹豫片刻,轻轻揽住她。等她睡过去后,才低叹,“我也舍不得你。” 毕竟今日一别,他便以算半个“死人”,不知何日能恢复身份,亦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便是再见之日,她还会如今日这般吗? 沈清容不敢赌。 这姑娘实在太过耀眼,不管是那一身毅然而坚定的气质,还是执笔亦可从戎的孤傲。他亦是被她的光芒蛰到,才如飞蛾一般,扑火而来。 朝堂之上,会有很多人喜欢她,会有很多人像他一样。 而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死”了。 “别忘了我,好吗?” 他如第一次出征前一般,含泪带笑,语气温柔,“不管你做了多大的官,碰见多少人,别忘了我好吗?” * 次日黎云书醒来时,浑身酸软,脑袋还有些疼。 她发觉自己倒在床上,愣了下。 直觉告诉她,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还穿着那件衣服,完完整整,连拉扯过的痕迹都没有。再一照镜子,并无异样。 甚至于,她记得昨夜将谁欺.辱了好半天,还摔碎了些茶盏,都没有痕迹。 可耳旁总响着一人熟悉的声音。 “别忘了我。” 她记得那是沈清容的声音,双手撑在桌上,盯着镜中的自己暗想:“疯魔了吗?” 随后,她重重摇了几下头,转身沏茶。指尖扫过所有的茶包,唯独失了最后一包苦丁。 素手一顿,她轻嘶一声,总觉得不对。 那苦丁茶,在她离开之前,原本还剩最后一点。 如今彻底没了。 黎云书凝起眉,再去瞧桌上,茶壶茶盏虽摆放齐整,却少了两枚茶盏。 她营帐靠里,应当没有小贼会大胆到来偷的地步。就算偷,也不至于只偷这两枚茶盏。 难道说...... 这不是梦? 零星片段飘入她脑中,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她呆滞片刻后,猛地惊醒。 ......她昨夜是不是把谁当成沈清容,差点把人家办了? 虽说后来她晕了过去,但前面的那些事情,也着实…… 她简直不敢回想,连脸都没来得及洗,猛一掀帘帐,警觉地找到谢初,“昨天谁来我营帐里了?” 能来她营帐里的也只有一个人。 恰巧昨夜谢初听闻黎云书醉酒,颇为担心地徘徊在营帐外。后来下起雨,他寻伞回来时,恰见沈清容衣衫不整地从帘帐内滚出来。 谢初只带了一柄伞,而雨水很快将沈清容周身淋透。他抓着伞柄犹豫了一下,给沈清容撑上。 这模样,他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啥,于是道:“经历需要备水吗?淋了雨切莫着凉。” 沈清容的神色十分复杂,过了很久,才重重拍在他肩上。 “多备点凉水。” 谢初听黎云书问,脑中立马浮现出这些画面。 他显然不能透露,尴尬一笑,移开目光,“知事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