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将事情一一同她说了,黎云书道:“我来。” “哎?”太守吃惊,“黎姑娘,是沈少爷遣你来的?” “不是。” 太守“哦”了一声,“黎姑娘,您回去吧,关州还轮不到女子来守。” 黎云书瞧了他一眼,语气不明地反问:“你的意思,是女子不配守关州?” 她话里带着胁迫,语调虽未变,无形中却让人心虚。太守当然不能说“是”,但也实在无法理解黎云书这种没事找事的行径,他道:“黎姑娘,您这么文文弱弱的,还是回家读书吧。” 话音刚落,当空乍现白光,传来尖利剑气。太守赶忙闪躲,见方才他站的地方被劈出一道白痕,而他腰间长剑,不知何时落入了黎云书手中。 黎云书随手掂着长剑,朝他扔去。 长剑精准无误落入剑鞘中,力道逼得太守后退几步。黎云书看太守变了脸色,轻道:“要不,你来比试一下?” * 于是黎云书堂而皇之地接替了沈清容的位置,披上甲胄,在关州巡防。 巡完一遍已是夜半。她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立在太守府前,求见太守。 太守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困了一天了。以往夜里都有沈少爷负责,他便偷偷摸摸地睡一会儿,今日到点了自然犯困,文书看了没多少,就困得睡了过去。 被侍从叫醒时,太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抓起桌上的长剑,警觉地问:“蛮子来了?” “不不。”侍从摇头,“是黎姑娘来了。” 一听“黎姑娘”三个字,他立马松下气,不耐烦地摆手,“她爱巡城就巡去,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 “黎姑娘说,她有意见要同您商榷。” 太守是武将出身。大邺文武地位均等,又不准许女子武举,故而在太守看来,女子就该在家里开枝散叶,准许她们读书都算是开恩。 听了这话,更是觉得可笑,“她打过仗吗?能有什么意见?让她回家睡觉去!” 说完又捂紧脑袋趴在桌上。 侍从如实将事情告诉了黎云书。 黎云书温柔地点头,“有劳太守大人了。” 她态度好,侍从也不好意思打脸,只道:“黎姑娘您先回去吧,熬了大半个夜,也该累了。” “我还有东西要给太守。” 她扬起手中的信,脸上虽平静,话里却带着固执,“师父让我亲手交给太守大人。” 她口中的“师父”,指的当然是李谦。 侍从知道李谦是个什么身份,也知道李谦明面上说着归隐,真碰见这种事儿,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不敢拂李谦的面子,赔笑道:“黎姑娘,现在夜深了,您要不等早上再来?” 黎云书奇怪地看着他,“难道太守不在?” “不是......” “那你还拦我干什么。” 她撂下这句话,快步便往太守府走。侍从跟在后面,苦哈哈地解释:“黎姑娘,太守他忙了一天了,如今正在休息,您看......” 黎云书顿住步子,“正在休息?” 她依然是不平不淡的模样,“大敌当前,任何一条消息都可能至关重要,任何一件关乎防备的事情都可能攸关生死——关州万人的命运都被拴在弦上,你现在告诉我,他要休息?” 她说到最后时,咬字逐渐加重。侍从心里莫名一慌,还来不及解释,就见她几步跃上台阶,一脚踹开了太守的门! 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