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书接连几步跃下,刚刚落地,就被人猛地拽起,“你没事吧?” 她发觉是沈清容,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子序和阿娘怎样?” “有人守着,都没事。”沈清容的目光顿在她颈旁,看着血珠渗出,眸色沉了,“谁伤的你?” “你快遣人知会北疆的守卫,把那些赝品处理掉。程家是个引子,他们是冲沈家来的!” 她来不及管自己,也没意识到沈清容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和被血染红的衣襟,思量片刻赶紧改口:“不,不要毁掉他们,直接上报朝廷!他们想拿赝品做文章,消息恐怕已经被有心人抓住了。私自毁去,反而会被认为是做贼心虚!” “......我知道了。” 他低声应了一句,身后随即传来步声,“少爷,人跑了,没追到!” 黎云书听到这话,一口气怎么也松不下来。 当真没料到,被沈家重重包围的情况下,他竟还能无声无息的溜走。 沈清容的脸色也是难得的发沉。 黎云书以为他在生姜鸿轩的气,皱起眉,“不管怎么说,我们起码摸清了他的意图。他是皇子,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即便追上了,也做不了太多。” 他似乎在压着火气,过了许久才道:“我知道。” 看他脸色还没好转,黎云书只有继续安慰:“二皇子来关州,还不知是做什么的。我们能避则避,以免......” “还愣着干什么?” 沈清容打断她的话,朝一旁充当人形木雕的侍卫吼道,“拿药来啊!” “......药?” 侍卫们被吼得皆是一懵,瞧见黎云书脖颈上的伤处,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快快快,去顾郎中医馆拿药!” 黎云书被他一喝,也回过了神。 发觉自己还抓着他衣服,赶紧松手拉开距离。 沈清容闭上眼睛,似是气极。 她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不疼。” 沈清容不理她。 “......是我考虑欠缺了。” 黎云书自责道:“我当时,没想到他们也有后手。” “不能怪你。” 他深吸一口气,“此事本不该牵连到你的。” “那你怎么生气了?” “我气我自己。” 沈清容望着远处的灯火,眼中情绪看不分明,“他们冲沈家来,冲我来,怎么样都可以。但让你因此受伤,我就很想宰了他们。” 黎云书哑了片刻,“......都是小伤。” “你怎么不同我说,一个人来了?” 沈清容不满地看她,“这不是成心让我欠人情吗?” “他们有人监视我,我又生怕阿娘和子序受到波及,不敢直接说,只好让子序来告诉你。”黎云书一想此事,还是有些后怕,“幸好是你,换做旁人听不懂我的意思,兴许今日就栽在这里了。” 正说着话,黎子序提着药匆匆跑来。他看见黎云书脖子上的伤,不敢多说,赶紧替她处理伤处。 沈清容有意避开,吩咐扶松道:“去备纸笔,将此事告知老爷,找专门的人派送,越快越好!” 因沈清容的吩咐,信很快便传到了关外。 沈老爷当机立断,将潜藏在军中的赝品全都查货,尽数上交到了朝廷。 这几日沈清容生怕姜鸿轩会来找她的麻烦,特意嘱咐侍卫连夜守着黎家,连个苍蝇都不让过。黎子序也怕有所遗漏,连邹氏的病都是自己去治。 自那日之后,姜鸿轩像是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人影,也没来打扰众人,倒是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沈清容生怕再有人对黎云书下手,天不亮便堵在黎家门口等人。但他又怕坊间乱传些杂七杂八的话,只好每天都准备上一篇文章,边走边背给黎云书听。 一眨眼就到了府试那日。 黎云书送沈清容到关州府,路上一直同他说着该注意的事情,还押了几个题。沈清容听得认真,进去前对忽然给了她一个东西,“我不在的时候,你拿着这个。” 她低头一看,发现他抛来的是沈家令符,顿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赶紧要还给他,“你这是干什么?” “我怕我考试的时候,那些人又拿你开刀。”他抓着扇子,“有需要唤沈家人便是。你教我这么久,沈家不拿你当外人。” 而后摇着扇子要进去,被监考一杆子拦住,“搜身,扇子不能带!” 沈清容嘶了一声,强调般指了指扇子上“第一”二字,“这扇子可是找人开了光的!” “不行就是不行!”监考鄙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