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模样不甚好惹。 正是临渊书院的张管事。 张管事负责书院内除功课外的大小事务,看着公正,却并非是个一碗水端平之人。程家私下给了张管事不少好处,是故程丰在书院中屡次闹事,都能息事宁人。 如今程丰见张管事来,腰板子更直了几分。他一指黎云书,居然恶人先告状,“管事,她想讹我钱。” 黎云书挑眉,静静盯他。 她生了一双桃花眼,本是最亲近人的眼型,却因眼底的寒光,总让人觉得瞧见了冰山。程丰被她眼神一蛰,气焰矮了几分,却还装出无辜且愤怒的模样,“分明就是你们家凑不够束脩钱,想从我手里骗走,泼脏水给我!程家家财万贯,能缺束脩这点银子?” 张管事皱眉,看看他,又看看黎云书,“怎么回事?” “回管事,云书方才过来时,看见舍弟与程公子在此处争执。”一顿后,她还是给了程丰一个台阶,“程公子手中拿着离家时我给子序的钱财,想来是一场误会。” “误会?分明就是你们血口喷人!”程丰怒道,“你有证据吗?你这是在讹钱!这是要被送进衙门,三年不得科考的!” 程丰身旁有个蓝袍少年听了这话,犹豫着附耳道:“头儿,要不便算了吧?黎家确实不容易,咱们出出气便罢了,也不必闹到这么大地步......” “怕什么?”程丰瞪了他一眼,咬牙,“我就不信她能让这钱开口说话!她害得我被我爹念叨了三天,本公子废她三年科举算轻的了!” 几人争吵到现在,恰逢散学,不少人听了风声凑来。程丰斥退了蓝袍少年后,见黎云书还没动作,愈发嚣张,“黎秀才,你若真有法子来证明,我双倍奉还;若没有法子,我可就告你诬赖了!” 黎云书瞧着他,并不说话。 张管事捋着胡子沉思良久,拍拍黎云书的肩膀,“云书,我知你家境困难,可依着程公子家财万贯,确实不必贪恋这些钱,大概是你看走眼了吧?” 她眼睛微眯起,照旧不应。 直等到身旁人越聚越多,等到黎子序从人群中拥进来,高呼了一声“姐”,她才缓缓开口:“若我没记错,偷人钱财者,亦三年不得科考,是吗?” “姐——” 黎子序心惊,见人越来越多,暗暗扯了她衣袖。 那钱上又没写黎家的名字,倘或证明不出来,岂不是反叫对方得逞? 何况她最在意的便是科考了,万一...... “云书,你是非要撞这南墙不可?” 张管事皱起眉,“你说程公子偷了子序的钱,可他又不缺钱,为何要偷?既是偷了,子序为何不先来告诉我?” ——因为告诉他也没用。 张管事不是个不好惹的,又收了程家的好处。黎子序估摸这亏是吃定了,强忍着气愤,“阿姐,要不算了......” “程公子为何这么做,云书并不知道。” 黎云书不理他,一字一顿,清脆开口。 “但云书知道,阿娘为了凑齐子序的束脩,背着我们去抓毒蛇卖钱,险些丢了半条命。”衣袍之下,她的手渐渐握紧,“倘或有人敢动这钱,抑或欺负我弟弟半分,我决不轻饶。”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抬高了些许,“既然程公子一定要我给出证据,云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代价,程公子——” “要付得起。” 第2章 .燕阳这种绝望和无助,她不想再经历第…… 程丰听了她的话,咬牙冷笑,“六年禁学本公子都付得起!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证明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