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士围园杀后。而老太后阴险狠辣,鹰犬无数,计划遭告密而败露,现在我皇上身陷囹圄,时刻面对着被老太后谋害的凶险……” 载潋看完已感觉坐立难安,心急如焚,阿瑟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对载潋道,“格格,这康有为在海外为了募集捐款与帮助,竟然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手里有万岁爷的衣带诏,竟然还说是皇上指使他们去围园杀后的!” 皇上给维新党人下达密旨的当晚,载潋和阿瑟就在南海会馆内,皇上给了他们两道密旨,一道让他们妥速商量挽救变法的对策,另一道则是让康有为保重身体,火速离开京城。皇上从未授意他们围园杀后。 载潋此刻只感觉头晕目眩,更加心急如焚。 自变法失败后,太后恨极了皇上,就是因为太后相信了“围园杀后”是皇上指使的,她认为皇上要杀了自己,所以她才会对皇上百般折磨,让他痛不欲生,还要对复生等人都赶尽杀绝。 现在康有为在海外造谣,等同于为皇上坐实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载潋怒不可遏地狠狠拍下手里的报纸,淌着泪痛骂道,“这康有为,皇上待他不薄,他却要在海外造谣生事,让皇上替他们背负谋逆的罪名!是他要谋害皇太后,现在他却为自己寻求借口,口口声声说是皇上的意思…他这样搬弄是非,拨弄两宫关系,哪里还考虑皇上的处境,如今他在海外逍遥,可皇上还在深宫中受苦!” “正是如此…”阿瑟也开口道,“他在海外需要资金,需要支持,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谋逆寻求正当理由,他只要说是皇上的意思,他就不算是谋逆,而是奉旨行事。” “这份报纸流传得广吗?”载潋冷静下来后,只淡淡问阿瑟这个问题。她怕太后也会看到这份报纸,将更加坐实皇上的罪名,对皇上施加折磨。 阿瑟担忧地看了看载潋,深知载潋心中牵挂的人,却也不能骗她,只能垂下了眼眸去如实答道,“广,只怕皇太后已经看到了。” “而且,我最担心的是!”阿瑟略顿了顿又向载潋说道,“康有为如此一说,洋人们的报纸上都写皇上是开明的君主,而太后的封闭守旧之人,只怕太后会更记恨洋人们,不会愿意剿灭拳民的,恐怕她正想利用拳民多杀几个洋人泄私恨!” 载潋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直知道太后憎恶洋人。太后想要废掉皇上,洋人们不答应,费尽心力从中阻拦,还亲自派了医生入宫,以证明皇上身体无病,揭穿太后的谎言。 现在洋人又在报纸上大肆宣传太后是封闭守旧之辈,还借康有为的嘴来制造对立,激化矛盾… 载潋不敢再想下去了,若太后将这“新仇旧恨”都一起发泄,真的要纵容拳民杀洋人,恐怕洋人们就要被彻底激怒,若面临开战,整个国家恐怕都要再次陷入劫难。 甲午之恨尚历历在目,如今万万不能再做糊涂事… 载潋不能再犹豫了,她手里仍旧攥着报纸,踉踉跄跄地从回廊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她知道皇上如今是失去自由的囚徒,面临着即将被大阿哥取代的尴尬境地,可就算如此,皇上也一定不会只顾自己的安危,而不顾那么多百姓的血肉之躯,也绝不会纵容拳民闹事引火上身的。 为了皇上,她也一定要劝住太后。 载潋入宫后,就吩咐瑛隐跟着静心一起去北三所,瑛隐却不放心,她担忧载潋道,“格格,奴才随姑姑去了,没人跟着您怎么行?” 载潋叹了声气,苦笑道,“太后宫中侍卫最多,我去太后宫里,能有什么事。你去跟着姑姑吧,别让她做冒险的事。” 载潋将静心与瑛隐支走后,一个人改变了路线,她独自来到大阿哥溥儁读书的弘德殿,假意来探望他。 弘德殿的伴读小太监见了载潋,忙出来迎她进去,躬着身子在前头领路,回头淡淡笑道,“三格格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是太后有话要吩咐大阿哥吗?” 载潋忙装出笑意,笑道,“太后吩咐我多照顾大阿哥,我今日来瞧瞧他。”小太监忙一边赔笑,一边引着载潋向内走,一直走到溥儁的书房前,载潋才又假装无意地问小太监道,“大阿哥在此处读书,对功课都上心吗?” 伴读太监脸上的笑意立时僵在了脸上,颇有些窘迫,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载潋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已了解了大概。 载潋掀了门帘进去,见溥儁歪歪扭扭地坐在书案后,书歪七扭八地摊在书案上,而手里却摆玩着一只蛐蛐罐。 载潋站在门内,并未进到里头,她清了清嗓子提醒溥儁,溥儁闻声,立时扔下手里的蛐蛐罐,装作在看书的模样。 他偷偷抬起头来斜眼瞥了瞥门内,见是载潋来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立时又将书扔去了一边,起身迎着载潋笑道,“是什么风把三姑姑吹来了,姑姑快请坐吧!” 载潋落座在溥儁书案侧旁的扶手椅内,向他假意笑道,“我今日来瞧瞧你。”她抬头看见溥儁书案上的砚台内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