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立面上,也敢来和自己来较量手段。 太后想到今日皇上抬起手要打皇后的神情,又想到了珍嫔有恃无恐地躲在皇帝身后的模样,她终于下定了不能让珍嫔的孩子睁开双眼见人世的决心,因为她要告诉皇帝,她要告诉所有企图与自己作对的人,与她对立者,都绝无善果。 太后自己紧了紧背后披着的氅衣,何荣儿瞧见太后冷,便忙去暖了两只暖炉来,递到太后和公主的怀里。太后盯着桌上摇曳晃动的烛火许久,才忽然提起一句似乎风马牛不相关的话来,“我瞧着晌午那会儿雪也都快化了,这会儿他们都该回去了吧。” 荣寿公主一时没能理解太后问的“他们”是指谁,便侧着头问道,“皇额娘是问谁?”太后搭了荣寿公主的手站起身来,何荣儿便举着烛灯低着头跟在后面,太后瞧了瞧窗外又肆虐起来的风雪来,才淡淡道了一句,“我问各王府上的哥儿们呢,还有载潋,将来我还得有求于她呢。” 荣寿公主听了不禁发笑,扶着太后往寝宫里走,轻声笑道,“皇额娘又跟闺女这儿说笑话儿了,您老人家能有什么事儿要求潋儿一个小丫头啊!” 太后也跟着荣寿公主一块儿笑,笑声里却平添了几分寒意,她缓缓道,“先给你卖个关子,将来你就知道了。”公主却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想起自己之前因向太后说了珍嫔托载潋在宫外冲洗照片的事,害得载潋与皇上之间生了嫌隙,更害载潋受了苦,此时她便更怕太后又要利用无辜受害的载潋,便假作轻松状地笑道,“皇额娘,潋儿可还是个孩子呢,如今又没了阿玛...女儿这心里,还时常可怜她...” 太后却用手拍了拍荣寿公主的头,假意生气地骂她道,“你这是说什么呢?难不成载潋就不是我侄女儿了?就算‘求’她替我做点事儿,也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儿,碍不着她什么的,你又胡乱担心些什么。” ========= 载潋跟着哥哥们回府以后,只感觉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载沣同她说些什么她都反应不过来,连见了额娘要跪下磕头请安,她也变得比往日都更迟钝了些。 婉贞福晋见载潋回来了,只觉得多日未见想念得厉害,又想到载潋是进宫去陪伴有孕的珍嫔的,那是皇上的孩子,是她唯一亲生儿子的孩子,便喜难自禁地拉过载潋来问道,“潋儿,额娘问你,珍嫔身子还都好吗?瞧着神色怎么样,胃口怎么样?” 载潋此时才从夜里皇上对自己说的那些动情话里抽回心神来,她抬头瞧了瞧坐在自己跟前儿的额娘,多日未见只感觉额娘又苍老了几分,她知道额娘最挂念皇上,也最挂念珍嫔腹中的孩子,她自然不忍心将珍嫔被罚禁足了的事情告诉额娘,便忍下心中的痛道,“回额娘的话,女儿瞧珍主子身子挺健朗的,精气神儿也好,还偏爱吃酸的东西。” 载潋每次想到珍嫔怀有身孕的事情,总会感觉心里一阵酸涩沉重,可她又无数次告诉自己,为了皇上和额娘,她自己那点渺小的喜怒哀乐都不值一提。她见额娘听到自己说珍嫔偏爱吃酸的东西后露出欣慰的一笑,自己心里也感觉温暖了起来,婉贞福晋将载潋的手握得更紧了,载潋甚至看到额娘眼里有尚未溢出的热泪,便伸出手去替额娘擦眼角的泪痕,笑道,“额娘您就放心吧!女儿这次进宫,是替您都亲眼瞧见了的,皇上待珍主子可好了,也可珍惜这个孩子了呢!一定不会出差错儿的!” 婉贞福晋听过了载潋的话后只一个劲含着笑点头,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她抚了抚载潋额前的碎发,又拍了拍她的肩道,“如此额娘便放心了,额娘信潋儿。” 载潋一想到珍嫔已经被太后处罚了便感觉心里极痛,她想到皇上在今日这场闹剧中无法保护下珍嫔的神情便感觉更痛。她并非能因珍嫔而感同身受,只是她太在乎皇上的感受而已,从此爱屋及乌,连皇上爱着的人她也能够接纳容忍。 载沣知道载潋心里一定难过委屈极了,却也不好打断额娘和载潋的谈话,只得在后面乖顺地站着,可载涛却再也看不得载潋明明心里难过却还要在额娘面前强装开心的样子,于是便上前了一步对额娘笑道,“大额娘,儿子今儿进宫瞧见好几样新奇玩意儿呢,妹妹这会儿累了,就让她回去歇着吧,儿子替她再陪您说说话儿!” 婉贞福晋拍了拍载潋的手,才松开她的手,目光中尽是慈祥的神色,而后对她笑道,“闺女回去歇着吧,改日额娘再听你给额娘讲有趣儿的事儿。” 载潋用力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回答些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给额娘福了身,便低着头退着步子出去了。 载潋才走在额娘院外的回廊上,听见风雪肆虐的声音竟感觉像自己心底里的嘶吼声,她一时感叹自己竟不比从天而降的大雪自由,大雪尚可以随风肆虐,可自己心里压抑的事情竟连发泄的途径都没有,只能留在心里的呐喊声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顺着回廊漫无目的地走,静心忙从身后的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