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声不断, 也不清楚是不是在给小鸟配音。 尤绾刚收拾好元哥儿的东西, 守门的余永易就进来和她禀报,说是四爷将福晋和李侧福晋都传到前院去了。 四爷一回来就找这两位,肯定是为了大格格的事。尤绾明白这事儿她插不上话,吩咐下面人道:“最近都警醒着些,少和正院东院的人来往。” 芙蓉院的奴才们都连连应是。 当天午后尤绾也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四爷像是发了好大一顿火, 最后又将大格格叫了去, 至于父女两个说了什么,外人是没路子知晓的。 晚上的家宴一如往年, 只是四爷沉着一张脸,众人也不敢随便说笑,草草了事之后便散了。 尤绾带着元哥儿回芙蓉院, 进了院子便吩咐锁门落钥。 “主子,这么早便关院门吗?”清梅抬头瞧瞧漆黑的夜空,月亮才爬上天际,“若是主子爷等会来了,见院子是关的,岂不是会……” 尤绾说道:“你这丫头又说胡话了,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 清梅猛地记起来,今日是中秋,是八月十五,主子爷按规矩是不能来芙蓉院的。 她揉揉头,道:“是奴才想岔了,主子您可别怪罪。” 尤绾哪里会追究她这点,抬腿就进了屋子。 清梅望着主子一个人走了进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虽说四爷除了有时忙到太晚歇在书房,余下时日几乎夜夜都来芙蓉院,但每月的初一十五,尤绾都会早早洗漱歇息,也不会给四爷留灯,打心底就知道四爷这晚不会过来。 清梅作为贴身伺候的一等婢女,按理说早该熟悉尤绾这样的做法,但她每次深想想,总觉得为主子感到不值,至于背后的原因,清梅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在原地发了会愣,才转身吩咐守门的小太监:“将院门关上吧,主子今晚歇的早,你们动静都给我轻点,别吵到主子和小主子歇息。” 小太监们点头应是,从两边推门往中间合拢。 可是快要合上之时,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抵在门上,将其推开。 清梅抬头一瞧,眼睛瞪得老大,嘴里惊呼道:“主子爷!您怎么……?” 四爷不曾看她,径直往屋内走去。 身后跟着的苏培盛拎着一盏小油灯,朝清梅使了使眼色,一根手指竖着嘴巴中间,低声训诫她:“小点声,别声张。” 清梅严肃地点点头,发现四爷身后除了苏培盛便没跟着别的下人,看样子肯定是偷偷来的,不能让旁人知晓。 她转过身,狠狠地吩咐两个守门的小太监,今晚的事儿就当没看到没听到,若是传出去半点风声,就等着吃板子吧! 小太监们连连点头,又问道:“清梅姐姐,这院门是关,还是不关啊?” “当然要关,主子爷哪日来了咱们这儿,不是等到天亮才走的!你们给我守好关严实了,绝对不能让旁人进来,明不明白?” 被训斥的两人立即给院门上了栓。 清梅看着主屋的油灯亮起,温暖的黄色光芒从窗户上透出来,扬着眉笑了起来,压在心口处的那抹郁气好像都被这灯光照散了。 寝房里,尤绾已经在金盏丹若的侍奉下换上常服,钗环和妆容也都卸了,正坐在桌前喝膳房提来的甜汤。 她刚动勺子,便看见四爷掀了帘子大步走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到她对面。 尤绾吓得差点儿懵掉,手里银勺啪嗒落到碗里:“你怎么过来了!今儿可是……” 四爷道:“爷都进来了,你总不能赶爷出去吧。” 他招招手,让侍奉的人再上一副碗筷来,下午时气都气饱了,家宴也没好好吃,如今肚子里正空着呢。 四爷自己动手舀了一碗温热的甜汤,几下便喝尽。尤绾见状,让余永易去膳房再提几碟小菜和白粥来,不然她这甜汤根本不够四爷喝的。 吃过夜宵,四爷便说要沐浴,这就是要留宿的意思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