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婕妤这么多心思,也难怪上辈子能做丽妃能得宠,这辈子不过给了个机会就能出头。 如若江画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淑妃,大概是真的要顺着郑婕妤的意思想了。 但宫中这么多年,她早非当年人,这些话她听过也便只笑了笑,道:“罢了,不过是件小事,我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太介怀。”? 第92章 手串、他越来越霸道 江画的确是不在意郑婕妤说的这事情,因为这事情既然是李章开口解决,那么就能说明在李章心里他就没这么想过——既然他自己没这么想过,那她也犯不着赶着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再来背个名声。 而事实上从她初进宫时候开始算起,她身上曾经被附加过很多她并没有过的所谓深沉含义,而这么多年过来,她所作所为已经向李章澄清过无数次她就是一个简单又没有太多欲望所求的人,所以就算李章自己心思深沉老奸巨猾又习惯性以阴谋论看待他人,也已经认定了江画的老实和本分。 这说起来做起来似乎是难,但其实也简单,不过就是全心全意站在李章的角度上为他着想罢了——当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时候,那么所剩下的就全是公正和忠心。 所以郑婕妤会被李章认为还有些不懂事,他会觉得她性格还不够好,希望她能教一教。 但这简单的事情也并非是一两句能教会的。 试问一个普通平常的人,谁会完完全全丢掉自己,完完全全去为别人着想? 人都是有私心的。 贵妃口口声声说着行事要从李章的想法出发,为李章做他想做的事情,但到头来她还是会想着崔家,会想着楚王李佾。 郑婕妤进宫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她愿意完全不管其他,不顾所谓家族荣光,只安安静静地跟着李章? 当初倒是有一个皇后的的确确是完完全全为李章着想,不仅要全了面子,还要顾着里子,可李章自己不领情,白白让皇后熬得油尽灯枯香消玉殒。 而她,她也没有公正无私到把李章当做是人生中的唯一,她不过只是不怎么在意宫里面这些事情,只等着将来能出宫而已,所以她不介意低头也很容易做到忠心,她又无亲戚家族又无亲生子女,她就只她一人,就算想要有一把私心,也不知道要去向着谁罢了。 就好比朝堂上所谓孤臣和独臣,他与左右皆无牵扯,所忠心只有皇帝一人,所以皇帝一定会重用他。 放到后宫来,便也就是她江画如今处境的变体。 郑婕妤等了许久只等到江画的一句不介怀,扭着手里的帕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江画,弱弱道:“娘娘,那妾身以后还能来找娘娘说话吗?” 江画含笑看着她,道:“想来便来,若是你有空过来陪着我说话也不错。” 这话让郑婕妤面上露出了几分欣喜,她扯着帕子勉强笑了笑,最后又眼眶一红哭出来,开口便是哽噎:“妾身昨日一夜没睡,就怕娘娘将来嫌弃妾身,便再也不理会妾身了。” 江画看着她,只觉得这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对着她实在浪费了些,她又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被那西戎公主刺了一刀从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她如今是连后宫里面这些人际都不太想理会了,若不是还想着距离出宫还有长长的年月手中没有权力恐怕过得艰难,怕是连这摄六宫事也不想要,只想安静地过日子。只是既然手里还有权,这些事情便也不可避免,她垂下眼端着茶喝了口水,然后重新看向了眼前的郑婕妤:“不必如此。我从前没为难过你,今后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什么,倒是不必想得这么不着边际自己吓自己。” 郑婕妤听着这话,带着几分希冀地看向了江画,哽噎道:“是妾身小人之心度娘娘君子之腹。” “不妨大气些。”江画摆了摆手,跟郑婕妤说着这些话都让她觉得有些头疼了,“你是圣上的婕妤,在后宫里也是有名分的人,何至于这样呢?”顿了顿,她也不等郑婕妤再说什么,只又接着道,“我也倦了,你回去休息吧!等我身子好些了,请你看戏。” 郑婕妤欲言又止,只是这送客的话太直接,她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坚持坐下去,于是带着几分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又仪态万方地行了礼,接着退出了宣明宫。 徐嬷嬷送了她到门口然后转回来,便见着江画已经靠在软靠上闭目养神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