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氏笑道:“银筝姑娘难不成是嫌弃程家粗陋?” “自然不是,夫人误会了,只是我身份卑微,夫人无需如此,让我跟着姑娘我便高兴。”银筝连忙解释,若是程家还粗陋,那大豫便没不粗陋的人家了。 程辙武也上前应和,“既然不嫌弃,那便这样定了,从前你照顾皎皎,我们对你感激不尽,无论从前是何种身份,往后你就是程家的义女了。” 只是家里多一口人吃饭罢了,程家向来是有恩必报之人,皎皎对银筝这样亲近,想来从前银筝对皎皎十分好,对皎皎好之人,程家都该厚待。 程筠笑着点头,“谢谢爹爹娘亲。” 她又看向银筝,俏皮的眨了眨眼,“还不快给你义父义母磕个头。” 银筝心中惴惴不安,这样大的馅饼砸在头上,人都傻了,听闻姑娘开口,才连忙跪了下来,给二老磕了头,“多谢义父义母。” 原氏忙把她扶起,“好孩子,快起来,往后你就叫程筝,是我们程家的三姑娘了。” “谢谢义母。”银筝万万不曾想到,有一日,她竟能成为国公府的义女,成为姑娘的妹妹,似梦一般,激动的让她不免红了眼眶。 程钰等人上前与银筝认识了一番,程筠握着银筝的手,往后,她是程筠,银筝是程筝,她们都会有新的开始,新的人生,娘亲这一提议,解决了程筠心头大事,爹爹娘亲待她真好。 * 九月十五,又是一个月圆日,裴烬坐在阁楼上,身侧是一壶酒,一碟子月饼,云莺给他做的那些月饼,一个他都不曾食用,放到现下,已变得硬邦邦,无法入口了,他就这般放着,仿佛云莺还在他身侧。 看着头顶的一轮圆月,裴烬想起了八月十五那日,他次日要去接莺莺入宫,躺在床榻间辗转反侧,因而爬起来在院子里看月亮,皎白明亮,似一盏灯。 谁能想到他难得这样激动,可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空屋子,还有这六个月饼,若无这六个月饼,裴烬甚至怀疑云莺是否存在过? 找云莺的这一月,让裴烬数次怀疑,是否云莺的存在都是他的一场梦,前世今生的纠缠,已让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若是云莺存在,为何她消失的这样干净,一点痕迹都不留,这着实是荒唐,她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哪里来这样通天的本事,即便有薛承煦帮助,也难以实现。 “蹬蹬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裴烬合眼靠在椅背上。 方定走到裴烬身后,有些开不了口,这几日主子安静了下来,可却比从前更加诡异,也更加让人不安。 “何事?”裴烬嗓音低沉,无波无澜。 方定头皮发麻,屏住呼吸道:“主子,丹州派人传来消息,城中并无名唤赵宜的女子,近期更无名唤赵宜的女子初入丹州城,倒是定州城来过一个赵宜,于次日离开,之后便不见踪影。” 裴烬的胳膊搭在扶手上,听闻这话,缓缓睁开眼,眼眸闪着寒光,周身冷了下来,“不见踪影是何意?定州到丹州才多远,好端端一个人还能消失了?” “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她的踪迹。” 裴烬坐直了身子,“银筝呢?” 银筝去了丹州,他早该想到云莺也会去丹州,只是从上京去丹州的路不止一条,每经过一个城镇的不同,路也会不同。 方定面露为难,这才是他最不愿回禀之事,可又不得不说,喉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主子,银筝也失踪了。” 裴烬猛地起身,犀利的双眸死死地看着方定,“孤不是早让你们盯住银筝?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丹州城失踪?” 方定单膝跪地,忐忑道:“主子息怒,咱们的人的确是盯着,可不知为何银筝突然失踪,也不曾出城,可就是不见了,从前住的地方也再无她的踪迹。” 方定也发愁啊,一个两个,到底是如何做到突然失踪,失踪之后毫无踪迹的?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裴烬双手紧紧地攥着红木栏杆,恨不得将手中的栏杆化为齑粉,赵宜丢了,银筝丢了,从此之后,他当真再无莺莺的踪迹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