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他以为薛桃本就是太子的人,只是故意接近他,得知绥源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告知了太子,才会让太子抢得先机。 薛桃看着他似乎想解释,可最终什么都没说,裴烬也没再给她机会解释,在得知绥源神医愿意出手后,他当日便回了西疆。 半年后他回京,在太子身旁看见了她,才知晓原来她的真名是云莺。 * “莺莺……”裴烬的眼神逐渐清明,眼里印着满树的桃花。 云莺早就认识绥源神医,所以她并非太子的人,也不是故意接近他,是他误会了吗? “殿下。”身后传来云莺的呼唤,裴烬闭了闭眼,敛去眸中神色,恢复那副淡漠模样。 “何事?”裴烬并未转身。 “殿下,您找绥爷爷之事可方便告知一二?莺莺愿意帮您试试。”云莺也不曾想到秦王要找的人是她相识之人,如今可不就是立功的好时候,若是能替秦王办成这件事,她的身契是不是就能拿回来了。 裴烬偏头望着她,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他为何唤你桃丫头?” “呃……”云莺哑然,不知该不该说,不过说了也无碍,“我入云楼前,曾被一薛姓人家收养,六岁之前我名薛桃,我五岁时认识了绥爷爷。” 裴烬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狭长的双眼微眯,静静的凝视着她,黑黢黢的眼眸深不可测,原来她真的叫薛桃,不是骗他的。 所以她和薛承煦才会相熟,薛承煦前世才会帮他。 “殿下,有何不妥吗?”云莺眨了眨浓密的长睫,秦王看起来似乎有些哀痛,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从未在其他人眼里见过这样的神色,秦王真是一个怪人。 “无碍。”秦王移开视线,喟叹一声,“我想要绥源神医手上治疗天花的方子。” 云莺惊讶道:“殿下怎知绥爷爷会治天花?” 秦王心中微微抽痛,攥紧了扳指,“你又从何得知?”他知晓是因为他是重生之人,而云莺…… “我幼时得过天花,薛家不想治,把我扔在破道观里,绥爷爷住那,是他救了我。” 也是因此,云莺才会认识绥源,才会受他传授一些医术,而喜欢上医理。 裴烬敛目,原来如此,所以前世扬州天花肆虐,她一点儿也不怕,是因她幼时得过,已不会被传染。 “殿下为何突然想到天花?可是大豫哪处爆发疫病?”这样大的事,云莺却没听闻。 “疫病来势汹汹很难挽回,听闻绥源神医有提前破解之法,遂来拜访。” 前世,虽有绥源神医妙手,扬州城内也少去十之三四,短短数月,扬州城似乎空了一半,绥源神医曾说过,天花疫病一旦病发为时已晚,提前防范才是上策,那他一定知晓该如何防范。 云莺颔首,秦王既要征战沙场,还为百姓考虑这些,实在是难得,若是大豫能多些像殿下这样的官员,百姓何愁生计。 “莺莺愿意试试,请殿下稍等。”云莺屈了屈膝,转身回了道观内。 绥爷爷医术着手回春,若能造福大豫,也是功德一件,不过绥爷爷脾气执拗,她也不敢保证。 又过了一刻钟,云莺从屋内出来,面上有轻松之色,笑眸盈盈,“殿下,绥爷爷答应了,他说想和您单独聊聊。” “多谢。” 云莺俏皮的眨了眨,难得的在秦王面前露出狡黠之色,“殿下客气了。” 许是因为帮秦王完成了一件大事,距离拿回身契又近了一步,所以云莺此时格外开怀,不再那般小心翼翼,一双桃花眸里闪着潋滟的光芒,不知拨动了谁的一池春水。 裴烬看愣了神,这才是真正的她,笑如春花之烂漫,眸含秋水,是这些日子她最开怀的一刻了。 在别院,她的笑总是带着疏离,带着忐忑,极其畏惧他。 走进道观时,裴烬在心中问,将她一辈子困在自己身旁,她会开心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