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早。 萧淑钰就将崔莯叫到了跟前去。 神色淡淡地问道:“我听闻昨夜你将阿骁叫走了?” 崔莯神色淡淡地回答:“是的,我寻他有事说。” “你不会等过了昨夜再寻他?他一个月就只有六天没在你房中,他离上一次去柳媛房中都已经过去十日了,你都不让他去看看柳媛和孩子吗?” 萧淑钰冷哼了一声,皱着眉头道:“就你的事情这般急?你就不能大度一些?” 崔莯抿了抿唇,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抬眸望向萧淑钰,淡声问道:“既然娘亲这般大度,为何不给父亲纳妾?咱们苏家子嗣单薄,但父亲正当壮年,应当也能担任为苏家开枝散叶的重任。阿骁一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娘亲这般关心苏家的子嗣传承,不如便给父亲也纳几门妾室吧!儿媳不介意家中多出几个庶弟庶妹!” 萧淑钰没有想到崔莯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被气得脸色通红,眼睛瞪圆,像是第一次认识崔莯一般。 崔莯见状,眼睛眯了眯,淡声道:“娘亲,你们大庆有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既然不愿意父亲纳妾,却一个劲地叫儿媳我宽容大度,您不觉得十分可笑吗?娘亲,那个孩子没有,我也很自责,我也很痛苦,所以一直以来您对我阴阳怪气横眉冷眼亦或是苛刻责难我都受着了,但是万事也该有个度。儿媳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也有心的人,受的委屈多了,便不想再受了。” 既然决定要走。 她不妨也给萧淑钰说说心里话。 反正她这么久的委屈不能白受。 萧淑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抬手指着崔莯,脸色爆红地深吸了几口气,才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崔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敢这般对我说话!” “娘亲,儿媳为何不敢这般跟你说话?以前对您诸多忍让,不过是因为心中还记挂着您的儿子几分,现在我要休您儿子了,就不必在您这里受气了吧?” 崔莯幽幽地笑了一声,淡声道:“娘亲,这是儿子最后一次这般叫您了,多谢你一直以来的折磨和教导,这才让儿媳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既然男人靠不住,咱们做女人的就得学会独善其身。本公主准备离开大庆了,这么久以来,本公主听话乖巧得都让您忘记了,本公主乃是一国公主,不是您可以随意欺辱的阿猫阿狗!” “你!你实在是离经叛道,你实在是可恶至极!既然你要滚,就赶紧给我滚!咱们苏家庙小,实在是容不下你这公主之尊!” 萧淑钰气得拍桌而起。 她这些时日对崔莯悉心教导,让她能多懂一些规矩。 虽然是脸色不好看,但也依着儿子的意思不去过多苛责她了,她竟然还如此不知好歹! 简直是狼心狗肺! “居然容不下,那便请苏夫人在这份休书上签字吧!” 崔莯从袖子中抽出一份休书递给萧淑钰,淡声道:“昨夜本公主已经跟您的儿子商量过和离之事了,既然他不同意,那本公主便只能给他一纸休书了。” “凭什么是你给我儿子休书?” 萧淑钰气得将崔莯手中的休书撕碎,然后冷笑着说:“就算是休书,也该是我儿子写给你的。” “可您的儿子不愿意呢!” 崔莯一脸为难,眼底却满是得意:“或许是您的儿子太过念旧情了,亦或是对本公主情根深种,舍不得本公主离开呢!” “你想得美!我的儿子岂是这等无用之人?既然你要离开,整个苏家都没人会拦着你!” 萧淑钰冷着脸说:“不就是想要休书吗?等阿骁回来,我便让他写给你,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赶紧去哪里,别碍了我的眼。” “求之不得。” 崔莯冷笑着说:“既然这样,那还请苏夫人将本公主的父皇当初从崔玉国运过来的嫁妆清算出来,我既然要离开,嫁妆自然也是要带走的。” “你放心,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给你,但是我苏家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带走!” 萧淑钰是真的被气狠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崔莯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她堂堂大庆郡主,又是丞相夫人,更是皇后之母,岂会贪墨崔莯的那点点嫁妆? 实在是可笑至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