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沐瑶摇头,手指头指着水面,疯狂暗示。 沈煜眨眨眼睛,“喝水?” 他赶紧去捧了水来,然这一点点不好使,又去摘了片叶子,仓皇之间自己衣衫皆被打湿,苍沐瑶牛饮了不少水,终于好一些了,抬起头便瞧见无比狼狈的沈煜。 喉咙里的不适微乎其微,她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怎么?还有哪里难受?”沈煜还以为她在捂着嘴咳,浑然不顾自己衣衫浸湿,又凑过来。 苍沐瑶赶紧的躲开,“没有!你自己瞧瞧,全湿了。” “额。”沈煜这才意识到,“这不妨事。” “哪里不妨事了?”苍沐瑶摇摇头,亲自伸手扯他腰带,“快褪下来烤一下,一会儿骑马回去,绕是你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夜里这么凉的风。” 沈煜挑眉。 苍沐瑶已经去了他的腰带,“唉,里面都湿完了,太不小心了。” 沈煜垂眸。 “要不里衣也烤一下,不然湿哒哒的不舒服。” 沈煜的眼眸往四周瞧了瞧。 “呀,抬手啊!” “苍沐瑶。”沈煜哑了嗓子,“别动了。” 苍沐瑶茫然的抬眸,“怎么了?” “别动了,再动今晚就回不去了。”沈煜沉声道。 苍沐瑶的手一顿,目光忍不住往下瞄了眼,红了脸,“你!自己烤去,去去去。” 沈煜低低的笑了,“现在不是时候,等把长安拿下,随你怎么折腾。” “怎么是我折腾!明明是你不好!”苍沐瑶低下头,别开脸去。 天色泛白,沈煜的衣裳也半干不湿,勉强可以穿了,二人便策马回了军营,一夜未眠,苍沐瑶却不觉得困倦,这一日走的雄赳赳气昂昂。 旬日不过一眨眼,黑甲军已经离长安很近了,周皇后也终于收到了来自几个落马官员的消息,失魂落魄的官员们跪求到大明宫门前,让周皇后管管长公主。 然,周皇后得到消息,远比他们更震惊,她胸口重重的起伏,指尖颤抖,“去把三皇子给我叫来!快去!” 苍剑还在温柔乡里呢,被从床上挖起来十分不乐意,“母后有何事,如此匆忙唤了儿臣来?” “何事?”周皇后一掌拍在桌上,将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你竟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苍剑茫然,“什么消息?” “你!”周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我原当你不过是一时被富贵权势花了眼睛,却不想你如此扶不起,我对你的教导你全忘在了哪里!?沈煜都快打到长安了,你竟一无所知!” 苍剑本被骂的一头雾水,待听到最后一句,傻了,“打到长安?他不是在南边来无音讯吗?哪里来的兵打到长安?” “匈奴图鲁王都已经被他擒了,还南边!来人,速去将兰德纳抓起来!”周皇后一边对苍剑怒其不争,一边忽然又想起了兰德纳。 苍剑却还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不可能啊!沈煜怎么过去的?张老将军在北边仍有旧部,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你知道?你三皇子府有他多少眼线!沈煜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周皇后冷笑。 苍剑皱眉,“他能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吃软饭的东西。” “软饭?你可知监卫处?”周皇后已经气的发不起火来了,满心满眼只有无力,她千算万算,竟漏算了监卫处这么个地方,她皇后做了那么多年,业元帝从未与他说过这件事,她竟天真的意味这地方只是个震慑,其实并无其事。 却原来,监卫处在整个大业都眼线遍布,苍剑缘何能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三皇子府,兵部皆是监卫处的人,苍沐瑶离开长安的时候,他们几乎贬了长安一半的官员,却没想到,还有他们的人。 简直防不胜防。 “启禀皇后娘娘!兰大人不见了!”侍卫老远从外头跑来,着急的禀报。 周皇后已经没了力气摔杯子,“好,好个兰德纳,好个沈煜,去传小张将军,陆将军……都给我叫到勤政殿!” 苍剑这才仿佛回神,“母后您说的可是那个监卫处?” “不然有几个监卫处?”周皇后讽道,她运筹帷幄这么久,辛辛苦苦蛰伏十数年,为的是给自己的儿子挣个好前程,给自己挣个体面,本以为联合匈奴,又把控圣人,内外压合,之后便只需要循序渐进,让朝堂上的官员们逐渐替换成自己的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谁想凭空冒出了个不合教条的苍沐瑶。 “可监卫处不是自圣祖皇帝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过消息了吗?”苍剑目瞪口呆,随即不贫道,“就算真的有监卫处,监卫处守的是大业江山,我们苍家内斗与其何干?太子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