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 苍沐瑶双手背过去,颇为小大人的模样,“如此甚好。” 忽然装腔作势的乖觉模样又博得业元帝一笑,如此时候她才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用礼,双手递上,“父皇一笑呢,儿臣今日便来的值了,这是儿臣中元节的用礼,儿臣以为祭拜先祖应当有些真情实意,这便是儿臣递给苍氏先祖的成绩了。” “哦?”业元帝收下锦盒,当下便拆了起来。 锦盒里两个卷轴,他狐疑的看了眼苍沐瑶,站起身打开。 素白掺着金丝的纸张在阳光下有些微闪,上头行楷端正的写着一副对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苍沐瑶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这是儿臣在弘文馆上课月余多所习得的,还请父皇赏鉴!” 业元帝垂眸,神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几变,“嗯,你的书法进步显著,笔锋转折流畅,收笔干净利落,顿笔苍劲有力,写得好!” “得父皇这般评价,便是儿臣在弘文馆没有白学,一会儿儿臣便去答谢了讲师的倾囊相授,用礼送到,便不打扰父皇看折子了,儿臣告退。”苍沐瑶得了表扬,笑意荡漾,压都压不下来,向外走的步子蹦蹦跳跳的,好似真的要去告诉什么人好消息。 紫宸殿安静下来,业元帝姿势未变,视线始终停留在这幅对联上,苍沐瑶按摩缓解了头疼,让他此刻的脑袋无比的清醒,八个字字面意思他看得懂,但这个女儿的意思,他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隔日,宫里的流言越传越凶,大胆到苍沐瑶自己去弘文馆的路上都能听到角落里丫鬟在嚼舌根。 “你听说了吗?昨日长乐殿的宫女啊,个个嚣张跋扈的去各宫耀武扬威,穿的花枝招展的,还说是公主的意思。” “何止,我还瞧见了,那缎子,那绣工咱们宫里的娘娘都穿不上,你不知道那人送完礼回去,娘娘把一桌子首饰都砸了。” “这长公主原来不是说是个规矩人,怎么长乐宫这回这样目中无人?” “不知,但听说自从长公主去了弘文馆,长乐宫里面……” 几人越走越远,终于苍沐瑶再听不到,她从树丛后头显出身形来,嘴角微扬,心情好得很。 小玉跟在她身后,听了半天早就按奈不住,“公主殿下,她们这样说长乐宫以后岂不是名声都毁了?” 苍沐瑶现在心情好,转身便点了一下小玉的鼻子,“不,你且瞧着,不止不会毁,往后咱们的长乐殿才会是真正立足。” 小玉捂着鼻子,还是不懂,“公主您本来就是圣人最宠爱的女儿,还是镇国长公主,长乐殿的地位难道还不高?” “这算什么地位?”苍沐瑶嗤笑一声,长乐殿现在只是一个花瓶,一个竖着规矩旗子的花瓶,插花浇水皆要旁人来做,但她要的是长乐殿本身便是一种震慑,就仿佛从一个穿着华丽的木偶变成拥有灵魂的真人,她想做的,是镇国摄政长公主! “要有权利,能摄政才叫地位。”低沉的男生忽然出现在身后,苍沐瑶诧异,猛然转身,是谁!竟将她的想法看透?! “然而一个女子摄政谈何容易,上有圣人,下有太子,而你手上只有一个长乐殿的宫女,长公主真是好志气啊。”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似笑非笑那张讨人厌的脸,不是沈煜是谁? 苍沐瑶冷了脸,微挑的桃花眼里一片冰凉,“沈公子慎言。” “长公主敢做还怕人说?不知道是柳升桓看上了你这身志气呢?还是他让你有了这样的志气?” 不同于二人在课堂上的小吵小闹,此刻二人对视的眼眸里皆是试探,苍沐瑶心惊,说好的武夫,为什么沈煜会有这么深的城府,这样敏锐的洞察力,竟然在她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意图摸了个七七八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防范沈煜?是因为他是太子的伴读?还是这人平日里不着调的模样,让她忘记了防备? “公主不说也罢,您身为镇国长公主有点权力无可厚非,您继续,我祝您一帆风顺。”对视片刻,沈煜移开视线,“时辰不早了,公主再不走呢,讲师该到了。” 说罢,他也不等苍沐瑶,径自越过她往弘文馆去,小玉根本没敢抬头,这对话她都不敢听,哆哆嗦嗦的吓白了脸,心里嘀咕着,她家公主每日到底是在跟什么样的人一起上课呀,为什么这般的吓人?公主可真厉害,要是她定然早就吓跑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