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方的百姓来说是苦难,但另一方面来说,对将士却是一个机会,是军功,是往上爬的梯子。 军营里。 千夫长看着百夫长领进营帐的青年,神色微凛:“他就是你要推荐的人?” 百夫长点头:“千夫长,阿粱神勇,以一能当十。再过些年,以一当五十,以一当一百都不是问题。” 千夫长没想到百夫长对这个青年评价这么高。 千夫长笑道:“既如此,今晚的外出侦查,让他一起。” 阿粱垂首抱拳,并不多言语,让千夫长多看了两眼,阿粱看着是个稳重的。 北边的部族不老实,一直想挑事,之前的斥候发现了一点痕迹,消息传回来后,上头下令深查。 这次小队里,其中一人是千夫长的心腹,两日后对方回来,悄悄跟千夫长说:“大人从哪里找到的好苗子,办事又利落又果断。” 这话心腹说的客气了,其实心腹想的是,这他爷爷的哪逮的一头狼。不声不响,一动就啃到骨头里。 那个部族世代生活在这里,对此地很熟悉,所以心腹他们开始还被绕了一圈,差点中计,最后是阿粱带着他们反攻成功。 一问人怎么发觉的,好嘛,从一开始阿粱就发现了敌人的诡计。将计就计。 心腹真服了,阿粱这小子长了五双眼睛三颗心吧。 温礼仁虽然是文官,可他在户部当差,有道是不求多个朋友,不要多个敌人,武将一般不会故意卡阿粱。 温家时不时给边关送银子,秦升大概技能都点在了交际,拿着钱帮着阿粱打点。 外部条件有了,内部条件,阿粱稳重,有才干,有实绩,于是品级蹭蹭往上升。 秦升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现在秦升成了阿粱的护卫。 不过私下时,两人相处还如从前。 秦升吃着花生米,喝着粗茶,惬意极了。阿粱在旁边擦拭兵器,“哥,你今天练武了吗?” 秦升一慌张,差点让花生米卡死,还是阿粱出手拍他背,秦升才把花生米吐了。 “阿粱,你以后不要突然说事。” “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不能早死。” 阿粱抬眸:“你若在京城,现下应是有孩子了。” 秦升知道他又想多了,“哎呀都说了,是我,我自己,我想建功立业。” 然而说着要建功立业的人,被边关生活逼的偷偷哭,秦升是个圆滑的人,他这样的人,最适合混迹九流,做点买卖,家人都在身边,秦升从来不求大富大贵,他只要富足不饿就行。 秦升跟军营格格不入。 温家人希望阿粱科举入仕,甚至阿粱这个名字,温家人都希望给他换了,是阿粱坚持,所以最后阿粱只改了姓。 温粱。 但是在军营里,温粱冷冰冰的一张脸,口中却道:“叫我阿粱就行。” 他不愿别人提及他的姓,不管是过去的【秦】,还是现在的【温】。 温家人待他是好的,阿粱同样敬重爹娘,可他在顺从温家的时候,本心一直在抗拒,他无法欺骗自己。 从文从武对阿粱来说都无所谓,他只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离开。 阿粱在官场步步升。 秦从玉跟着池家人苦读数年,也想走仕途,可是桃月成了他洗不掉的污点。 秦从玉不能对人言,郁闷苦涩,此时,他的好友劝他,旧事已经过去,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 秦从玉动摇了。 秦择这些年做起了药材买卖,他本就是北边人,对那带熟悉,如今秦择还建了商队。柴长平他们跟着秦择干。 秦家是不缺钱的,可是对于秦从玉而言,他不好钱财,他想入仕。他想光明正大走到温府门前。 一念之差。 秦从玉隐瞒了生母桃月之事,他参加了科举,秦从玉有心瞒着,直到最后事情爆发,闹大了,秦择才知晓。 乡试第二场,秦从玉的好友亲口道出桃月之事。 “一个女支生子也进考场,简直是对所有考生的羞辱!!” “秦从玉他的生母是暗.娼,是罪奴,秦从玉知道这一点,还故意隐瞒赴考,这是欺君,是对圣人的亵渎。” “滚出去,女支生子滚出考场——” 数不清的考生们鄙夷的看着人群中的秦从玉,目光如刀,秦从玉犹如被褪了衣服千刀万剐。 他呆呆的站在人群中,浑身冰凉,好久才转动脖子,看着他的昔日好友。 在乡试前,对方找到他,希望他能放弃乡试,转而帮忙。 什么帮忙? 就是让秦从玉帮着对方作弊。 秦从玉拒绝了,对方当时不显,没想到是等在这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