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心虚。 何云舒没想这么多,她就是随口打个招呼而已,正好有急事,她也就没有跟林姒多聊。 见她没有跟着去,林姒松了口气,继续往外走。 好在医院附近就有个菜站,这时候正是买菜的时间,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林姒买了些肉花了两块钱,想了想,她又买了些鱼、豆腐和一些青菜。 她也还没吃饭,等会厚着脸皮一起吃好了,反正他治好了就走了,以后见不到也不尴尬。 出来的时候,又到供销社里买了两个保温的饭盒。 医院外头有很多民房,平时经常有人到那去借厨房做饭的,给两毛柴火钱就行。 林姒走进一条小巷中,里头进进出出的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进去的时候拎着一袋子菜,出来都变成了冒着烟的熟食。 看了一家人不多、门口有个老婆婆坐着的院子,林姒就走了过去。 得知她要借厨房,老婆婆很是热情的把她让进门,院子里还有一个老爷子,林姒打了声招呼。 老爷子似乎耳背,听不大清楚,鸡同鸭讲,林姒只得无奈笑了笑。 这家似乎没有年轻人,林姒做饭的时候,老婆婆还热情的帮她生火,老爷子一直就坐在外头。 林姒也不好打探别人家的事,手脚麻利的做起了饭来,没一会,就炖好了药膳,还做了三个菜。 肉多了,林姒割一半用来炒了,装食盒的时候,留了一些菜在锅里。 出门时给了两毛钱,这才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色还早,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急诊室和住院区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林姒走在有些空荡荡的医院,一步一步向着六楼走去,每一步都有些忐忑和犹豫。 他……会喝吗? 随即林姒又觉得,无论怎么样,都要让他喝下药膳。 不说这药材有多珍贵,就说她昨晚熬了一夜,他不喝怎么对得起她的辛苦劳动? 做好心里建设,林姒终于淡定起来了,没多久,就到了603门前。 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林姒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头那个陪护的年轻男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林姒松了口气。 “宴同志,你吃饭了没?”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宴怀一震,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转头看去。 门口处,那个提着食盒,有些小心翼翼的女人,不是林姒又是谁? 她……怎么会来? 她不是和那个男人处对象了? 想到此,宴怀感觉心如刀绞,眼睛死死地看着女人手里的食盒。 她也会这样做好吃的给那个男人?就像曾经做各种美食给他一样? “宴同志,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正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吧?”林姒举了举两只手上的食盒说道。 见他不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食盒,林姒就松了口气,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美食的诱惑吧? 走到男人面前,再次问了句:“要吗?” 看着女人近在眼前的笑颜,宴怀的手青筋暴凸,死死地克制住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明明是他的小姑娘啊!要把她拱手让给别人,他怎么做得到? 可一想到没有知觉的下半身,宴怀又压下了所有的悸动。 垂下眼眸,冷淡的说了句:“我吃过了。” 闻言,林姒有些失望,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她有些低落的背影,宴怀差点没忍住想出声叫住她。 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发不出,那只受伤的手再一次变得血迹斑斑。 宴怀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甚至拳头握得更紧了,企图用手心的疼痛去缓解心口那股撕裂的痛。 转过头,宴怀没敢再看,害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屋里一片死寂,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宴怀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是痛多一点还是后悔多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再次传来脚步声,那熟悉的声音一步一步仿佛都踩在他的心尖上,宴怀感觉心脏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忽地,眼前出现一只碗,碗里装着热气腾腾的汤,宴怀怦怦乱跳的心顿了顿。 顺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向上看去,女人正一脸笑意吟吟的看着他道:“真的很好喝的,你确定……不试试看?” 心口像是有无数朵烟花同时绽放一般,宴怀的嘴角竟控制不住的向上扬,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像是被水雾蒙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