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斗笠,此刻街上热闹的很,大夫人那头也正吩咐多备车马呢。” 粉黛“唔”了一声,“也对,宫里定好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变。” 闺中女子能出门游玩的机会不多,连同侍女也不能经常出行。因此她们得知两个要赴宴,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即便是天气不好,也满怀着期待。 慕笙笙却从一早醒来便不舒服,眼皮直跳,她总觉得今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发髻梳到一半时,她按住了粉黛的手: “不弄了。摘星,你去福寿堂给老夫人回个话,就说我昨日夜里没盖好被子,感了风寒,今日就不去赴宴了。” 粉黛:“姑娘,这种大宴,世家都被清点名册的,不到场恐怕说不过去吧。” 摘星也是这么想的,两人都看着她。 然而慕笙笙心意已决,她与孟维书的婚事已经敲定,双方父母都已知晓,宋氏虽气的半死,但也应了,只待明日他上门提亲就算下定了。 这种节骨眼儿上,她什么事情也不想发生。 “这等宴席是未婚的公子姑娘崭露头角的时候,祖母知道我与孟家公子亲事已定,不会多说什么,你就这么去回话就好。” 又道:“你们不必在家里陪我闷着,跟着雪瑶和雪鸢一同去吧。” 怀中令牌烫手,慕笙笙神思不属。今日曲江宴,最适合浑水摸鱼,她本想将令牌寻机还给楚寰。但一切尚未定论,思来想去,若楚寰从中横插一手,也未必不能坏了这婚事。 索性他如今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待一切落定后,她再寻了机会还出去吧。 摘星依着慕笙笙的吩咐去回话,老夫人那边果然没什么异议,还让人送来了小厨房早上做的八宝甜糕,告诉她好好休养。 慕笙笙于是放下了心,给粉黛和摘星准备了两把油纸伞,托了慕雪鸢和慕雪瑶一人领着一个出门去了。 待到众人闹闹哄哄都出了门,偌大的慕家只剩了慕笙笙一个,她干脆卸了妆环,回屋子里补眠去了。 京郊。 濯清池。 沿湖傍林的偌大平坡,原是花红柳绿,风景秀丽如画,高台、围栏、隔帐都已布好。但此刻天色暗沉沉,四周罡风鼓动,旌旗猎猎,颇有几分萧瑟之意。 一列列车驾正从弯路上缓缓驶来,因着天气不好,各家出行人数都多了许多,本是十分开阔的地方,此刻竟也显得有些拥挤了。 高台之上,金黄色的仪仗竖起,森严天威,帝后已然入座。 “陛下,娘娘,座席雅间都已置办妥当,只待开宴了。” 皇后娘娘一袭朱红色广袖大摆宫裙,云鬓华容,气度温和:“昨日下过雨,今日路上难行,务必让人沿路巡察,万万不要出事。” “是。” 宫人领命下去,皇后眉眼淡淡,看向一旁端坐着的楚寰。 一身玄色骑装干练飒爽,但他眉眼郁郁,一直盯着外面的人马,时不时扫视一番,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看到慕家的车驾进了围场,几个女眷公子正相携而出。 皇后自是猜到他大约是牵挂慕家那个姑娘,见他魂不守舍,清了清嗓子,趣道:“宸王,可有什么不妥?” 楚寰正不错眼地盯着慕家的车驾,眉头越皱越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