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功劳,他们不会平白让给长安城中书相公的。有了立功以固恩宠的心,他们打起淮西来,就会全力以赴了。”谢珣耐心和她剖析,脱脱一点就透,恍然大悟地揶揄起他,“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你怕吗?”谢珣忽然问道。 脱脱脸一扬:“不怕,我的胆子比豹子还大,比熊还勇敢。” “没看出来,你在典客署时油嘴滑舌,很会谄媚,没看出你哪里这么勇敢了。”谢珣笑话了两句,脱脱一边生气,一边得意,“可是,你还是爱我呀,你怎么不去找端庄大方的五姓女?偏要爱我?” 谢珣无言一笑,说道:“大概,是因为你生来克我。” 天色黯淡,一室涤荡着花香,气氛祥和温暖,脱脱忍不住又去拉扯他衣带,幽幽朝他脸上吐气:“小谢相公,我再克一克你好不好?” 中书相公挂帅,天子要颁布一道诏令。起草这份诏令的,是翰林院学士令狐徽。文笔自然没得挑刺,谢珣在政事堂接到诏令后,看半晌,凝神的表情忽一扫而空,对等待的鱼辅国道: “这道诏令我暂时不能接,有需要更改之处。” 鱼辅国瞠目结舌,暗骂他猖狂,皮笑肉不笑问:“相公,天子的诏令可没有发出去还修改的先例。” “我去见陛下。”谢珣淡淡道。 鱼辅国只得跟着回去,路上,小内侍紧挨着鱼辅国问:“中贵人,中书相公这胆子太大了些吧,那也不能仗着他去淮西就敢让天子改诏令。” 晴光下,鱼辅国嘴角抽搐了一阵,望着前头紫袍玉带那位的身影,老狐狸眼中流露出几分莫测笑意: “诏令也许真的有不妥之处,我们的中书相公最会鸡蛋里挑骨头。不过,最重要的是,诏令是出自令狐徽之手,相公这招毒着呢。” 檐下,一对新燕呢呢喃喃啄着春泥,倏地,又双双飞去,脱脱抱着卷宗不由逗留抬首:是呀,小燕子都成双成对。 出神的功夫,见谢珣器宇轩昂地从正堂出来,后头跟着鱼辅国几个内侍。她忙敛了神色,等他走近,施礼说: “下官有事要禀告相公。” “东西送政事堂吧。”谢珣应她一句,擦肩而过,脱脱狐疑地瞧着他背影远走,一溜小跑赶到正堂。 吉祥跟老妈子似的正在扫灰涤尘,完了,又在整理谢珣需要带走的物件。脱脱进来,开门见山就问: “台主什么时候走?” “不明日就后日。” “他要带的人,名单都拟定好了吗?” “好了。” “陛下又要召见台主吗?我看他往延英殿方向去了。” “是台主自己要见陛下,陛下的诏令下达到政事堂,台主说要改。”吉祥冲她假笑了下,“春官人,你话问完了吗?” 脱脱却是个神游物外的样子,良久,瞪大的眼睛回复正常,冲吉祥笑的得意非凡: “台主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他可真聪明呀。但是,他这么聪明,我却很懂他。” 吉祥看她得意,不动声色反问:“那你说,台主打的什么主意?” “诏书是不是令狐学士按陛下意思起草的?” “是。” “令狐学士是不是反对淮西用兵?” “是。” 脱脱眼皮一掀,眼尾翘起:“这就对了,翰林学士是内相,整天黏糊在陛下身边。台主在长安,有什么事能及时跟陛下君臣商谈,可一旦他离了长安,上表写奏章怎么也得几天。到时,谁知道令狐学士在陛下跟前会说些什么话?台主可就没学士在陛下跟前这个便宜。” 她气定神闲长舒口气,“本朝的规矩,翰林学士起草的诏书,若是被修改了,学士就得去职离开翰林院,因为他不够称职。若是陛下全心全意信任台主,令狐学士这回就待不了翰林院啦!” 说完,心里却笑骂谢珣:果然是黑心的御史大夫,令狐徽这次一定想不到自己要滚蛋了。 吉祥挑挑眉,心服口服对她一抱拳:“佩服,台主带小娘子去淮西也许能有大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