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若春水,紧紧缠着谢珣的脖子: “新年都过了,我十六岁了,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呀?我可不想当老姑娘,我要正大光明地和小谢相公做夫妻,生娃娃!” 生娃娃是假,也被她说的像真,那语气,缠绵恳切的自己都要信了。脱脱黏糊的不行,小手跟着不老实,谢珣亲她,任由她一遍遍肆意摸着自己,火烧起来,两人滚到了榻上。 事毕,两人躺着,脱脱抬起迷迷蒙蒙的眼:“为什么要再等等呀?我要是成了文相公的女儿,你就可以提亲了,不是吗?” 谢珣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太急了,我怕被外人看在眼里不好,所以过个半载最好。” 脱脱脚丫子蹬他一下,不高兴说:“你怕别人说你,是不是?我让你觉得丢人,是不是?我要是五姓女,你肯定就不用纠结犹豫了。” “好端端的,别总是生气,”谢珣哄她,“我要是真嫌弃你,何必娶你?” 脱脱立刻笑靥如花,抱紧他腰,喃喃说:“我就知道,你好爱我的,我也爱你。” 她带着孩子心性,气氛上来,人就像花蜜做的,甜的发腻。谢珣摸摸她的腰,纤细,却不乏韧劲,该有肉的地方却毫不含糊,还在长身子,像一株蓬蓬勃勃的小白杨。 “怎么老跟五姓女比?你不用跟她们比。” 谢珣的声音里无比怜爱,脱脱身子扭了扭,骄傲说:“我没觉得她们比得上我呀,”眼睛忽然狡黠一眨,又去摸谢珣,“你是正人君子,但不爱大家闺秀,我知道,你就爱我这样的,为我着迷,为我昏头,是不是?” 不等谢珣回答,她主动含住他嘴唇,一个翻身,要在上面,下颌扬起道艳丽弧线,把他手放在自己腰上: “我又想要了。” 谢珣看她热烈直白的眼神,呼吸变得急促,手一捻,低笑说:“我这辈子都只能做你的裙下之臣了。” 临到三月三,长安乍暖还寒,朝廷要讨伐淮西的消息不胫而走。脱脱不甚关心,只不厌其烦的把自己装扮的花枝招展,一有机会,就想往外溜。 天多蓝呀,花多艳呀,黄灿灿的迎春花开了半座长安城,更不要说桃花乱落,红雨纷飞,娇嫩的花瓣总是不经意间落满衣襟,芬芳沾染。她折来两枝桃花,摘最盛的那朵,别在衣襟,恨不得现在就穿更轻薄的春衫,这样,她欺霜赛雪的脖颈就能被大家看到暗羡了。 可三月三这天,迷糊醒来,枕边谢珣早没了人影,她愣了片刻,光脚就跑了出来,问家仆: “相公人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脱脱“哦”了声,怏怏望着床头叠放好的新衣,刺绣精美,轻软无比,还没上身呢!她不高兴地托腮往窗外瞧去,但见花丛中飞出两只粉蝶儿,你追我赶的,很快,飞过墙头往外去了。 “我可不想辜负这么明媚的春光。”她嘟囔一句,打扮好自己,照例穿上最漂亮的衣裙,跑出来,在秋千架子上荡起来。 衣袂飞舞着,也像只蝶儿,脱脱越荡越高,越荡越兴奋,觉得自己差一点就可以飞上九天,翱翔展翅,她拼命往外瞧着,希冀谢珣的身影快点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第46章 、两相处(26) 皇帝要讨伐淮西得到的支持, 远比河北来的多。监察御史从淮西传回消息,淮西节度使确实中风死亡,其子刘远道秘不发丧已经接手淮西军务。 上一次错过的机会, 皇帝也没想到这么快又出现在眼前。河北可缓一缓,但淮西是肘腋之患,必须趁机解决。 皇帝下旨褫夺了刘远道的爵位, 淮西是淮西,自鱼辅国灰头土脸带着神策军回朝,群臣激愤, 纷纷上表云战事不利要严惩身为统帅的鱼辅国。 他人在宫中躲避风头,一见皇帝, 便要痛哭流涕。皇帝禁不住朝臣压力, 表了态, 却也不过是轻描淡写把鱼辅国贬了职,连长安城都没驱逐。 “这些日子, 要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皇帝薄责家奴,鱼辅国跪地哭个不停, 哭得皇帝烦了,摆手让他先滚。 退出殿门,鱼辅国把眼泪两下抹干净, 整了整仪容,问身边黄门:“我听说,政事堂里张承嗣的人正在见相公们?” “正是, 今天本来休沐,他一来,相公们又都来办公了。” 鱼辅国目光一调,意味深长看着中书省的方向, 颇有些幸灾乐祸,他负起手,咂摸一阵,优哉游哉地踱步走了。 朝廷要打淮西,淮西反应很快已经向成德、平卢请求援手。张承嗣派了牙将杜文卿来长安,杜文卿名文绉绉的,但武将出身,性情粗疏跋扈。一匹快马疾驰到长安,左溜右逛,不过觉得长安人多些集市更热闹些殿宇更恢弘些,余者,没什么了不起。 他被领进政事堂时,没个恭敬样儿,两只眼,大喇喇先往那具蚕茧纸装裱的大屏风上横扫,鼻子一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