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驱逐我?”安乐伸手掐住他下巴,逼他抬起脸,“你就是没用,当初,明明喜欢我,却不敢跟圣人开口,眼睁睁看我嫁给别人。” 谢珣脸色淡淡的:“公主,如果真是我喜欢的,根本轮不到别人染指。” 她离他很近,阳刚的身体是热的,混杂着木樨香,公主不再是不通人事的小姑娘,她很渴望他,也很怨他: “我送你的香囊,你收下了,你不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谢珣道:“那又如何?公主是美人,又主动示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当时对公主或许有那么几分好感,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喜爱公主。我家里的婢女也很美,我每天和她们睡觉,就代表我爱上她们了吗?” “你是嫌弃我嫁了两次人?”安乐不自觉地想看一看,他到底睡的是哪个奴婢。 谢珣摇头:“嫁人是公主的权利,与我无关,就是现在公主夜夜寻欢也和我无关,公主,你回去吧。如果你一定要什么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一路人。” 安乐直咬唇:“谢台主和谁是一路人?你的老师吗?我阿爷吗?” 谢珣竟真点了头:“算是。” “你可真是大丈夫。”安乐嘲笑他一句。 她说完,心里有些虚迷的惆怅,他真的是大丈夫,内心坚定,孤高不群,和他死于战乱的父亲一样,风吹雨打,千涛万浪,也改变不了恪守的道义和志向。 但他到底还是个男人,这么年轻。 “只怕,你又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以躲着我。”安乐很想听他一句戏谑,或者是挑逗,但耳朵自发竖起来,却什么也没有。 “公主说想我,人见到了,话也说得够多了,可以离开吗?”谢珣扭头看看窗外,几多泛绿,无限飘红,“公主何必要辜负春光在臣这里蹉跎?” “春光?春光要和心爱的人同赏才有趣,否则,春光冬光的,有什么区别?”安乐把语气放软和了些,“你愿意陪我走一走吗?曲江出游的百姓多,我们可以去芙蓉园。” 谢珣眉眼疏懒:“不愿意,刚才公主不是刚说过?要和心爱的人同赏春光才有趣,既然无趣,我为什么要去?” “你知不知道,在这长安城里,只有你这样跟我说话。”安乐道。 谢珣笑了笑:“公主当街杖杀奴婢时的泼辣和果决哪里去了?我对公主,其实有些失望,在男女之事上公主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风格,死在你手上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怎么到臣这里,又粘又腻?你要真想我对你刮目相看,就拿出你公主的气魄来为朝廷做些实事,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无聊。” 安乐也在笑,不过冷冷的:“谢珣,承蒙你提醒,你不是不想阿翁监军吗?我告诉你,阿翁这个监军做定了,不止如此,我会说服阿爷让阿翁统军,文官武将都不值得信任,只有毫无根基依附于天子的阉人才值得阿爷信任。” 她慢悠悠起身,微笑看着谢珣那一跳一跳的眉棱骨,不再多言,曳地的长裙从他眼前水一样滑了出去。 下了台阶,安乐公主不忘再甩进来一刀: “你永远也扳不倒阿翁。” 谢珣阖目,眉棱骨那还在突突直跳。 过了会,家仆蹑手蹑脚进来告诉他,典客署的人在家门口胡言乱语。 谢珣心绪不佳,眉一皱:“谁?” 作者有话要说: 阿爷:指父亲 阿翁:公主对宦官鱼辅国的称呼。 为了看起来是日更,一章拆成两章短小的,哈哈。 第13章 、舞春风(13) 家仆很有眼色,道:“门籍上标注的是典客署的人,叫春万里,她要见郎君。奴给推辞了,但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在那开始叫唤郎君狎妓。” 谢珣正满腹邪火,拧眉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