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刚才那事,怎么解决的?杨麟碰了碰他的肩,笑得不怀好意。 协商解决。 真没出卖色相? 还没等回话,他脚下那块石头突然松动,陈错又恰在此时松了手,身子失去平衡,往前一扑,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我操!杨麟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起来,陈错,你丫也太阴险了吧,挟私报复是怎么着? 等等!陈错忽然站住,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又怎么了?杨麟心里一跳,警惕地看着他,这一路被他耍得团团转,生怕他又想出什么整人的幺蛾子。 我记错路了。陈错说,刚刚那个岔路,该往右拐的。 此时此刻,杨麟对他只有一个大写的服,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大哥,大佬,大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吗,这都能记错? 好久没来,记不太清了。陈错轻描淡写,架起他的胳膊,走吧,再磨蹭,赶不上午饭了。 吃,吃,撑死你个龟孙。 住在这里,还是有点好处的,那就是,登山不用买门票,还可以喝到没被搬运过的纯天然山泉。 爽!杨麟掬一捧沁凉的泉水,喝了两口,又往脸上泼了泼,登时神清气爽,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前面那家就是。陈错指着不远处,半隐在树林里的石头房,一会儿进去,你听我的,别冲动。 知道了,知道了,坚决服从陈长官的命令,只动口不动手,行了吧!杨麟不耐烦地甩掉手上的水,还有啥指示? 动口也不行。陈错盯着他,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杨麟和他对视十秒钟,又一次败下阵来,怀疑这货就是个猫头鹰,天生自带瞪眼技能。 行吧!你的地盘你老大,听你的。杨麟没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大步往树林走去。 刚进林子,就听见一阵嘈杂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方言,混在初秋嘶哑的蝉鸣里,让人说不出的烦躁。 不过,烦归烦,杨麟还是有些庆幸的,至少这声音里,都是些老爷们,没有女人。否则,再碰到个凤姐那样的,他可不敢保证,会一直这么好脾气。 院门没上锁,陈错这回直接推门进去了。当然,就算敲了门,以里面的动静,也不会有人听见出来开门。 一进屋,杨麟差点没呛一跟头,捂着嘴直咳嗽。 屋内烟雾缭绕,宛如仙境,几个赤膊男子正围坐一桌,打着扑克,乍一看,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在围炉白话。 听到推门声,大仙们齐刷刷回头,看到来人,手上抽牌的动作瞬间定格。 哟,这不是陈老师么,稀客呀! 烟雾顺着敞开的门飘散,屋内顿时澄明起来,大仙们一个个现了真身。四个人,年纪都不大,目测不超过二十五。 杨麟一眼扫过去瘦猴、油头、胖子,还有一个,看相貌,算是正常人,只是有点古怪,当另外三个都在瞧着陈错时,只有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说话的,就是这个人,他大喇喇地靠着椅背,右手搭在牌桌上转着纸牌,看着杨麟,面露嘲讽。 杨麟一边被动地与他对视,一边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圈,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这号人。见他那双眼睛,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甚至有点怀疑,他是看上自己了。 陈错,你他妈还有脸来见我们,虎哥被你害得坐牢,到现在都没出来,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还他妈当起老师来了。那人盯着杨麟冷嘲热讽,呵,你当老师也就算了,那就老老实实的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干嘛还到这来,磕头赔罪啊? 杨麟在他唾沫横飞的痛斥里,终于纳过闷来,闹了半天,这孙子居然是个斜眼,这一通狂轰滥炸,是奔着陈错去的。 弄清楚这一点,他又开始琢磨起斜眼话里的意思来,忍不住往旁边瞥了一眼。 不出所料,这一通控诉,对陈错没有丝毫影响,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连个眼神都没给斜眼一个,径直走到胖子跟前,我有事跟你说,让他们走。 操,你丫让谁滚呢?斜眼把手中纸牌捏烂,突然拍桌而起,走到陈错跟前戳他胸骨,该滚的是你!怎么,缩在那破学校这么多年,连看家本事都忘了?用不用我教你啊? 那个,小错,有,有什么事啊,就在这说吧,都,都是自己人!胖子缩在一旁,嗫嚅着说,那副唯唯诺诺的怂包样,平白让人想上去踹他一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