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徐新还是闭着眼,一声未出。 徐光又看了他一会,继续道:但话说回来,哪怕是废品也都还能回收了再加工,何况是这么好的一块材料,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了? 徐新闻言慢慢睁开眼来,看向了身侧,终于开了口:什么意思? 徐光笑笑,扭回头静坐了片刻,语气温和:不过一块还没造成实质性威胁的绊脚石而已,就能激得马溢浮如此大动干戈,如果徐光说着,交握在身前的手弹了弹手背,在和马佳琪正式有所交往后,让他发现你还对这块石头流连忘返恋恋不舍,甚至还随时都有为了它撤退的可能,你说他会怎么做? 徐新望着他的目光忽然由漠然变得锐利。 不必。几秒后,那份锐利又被无声收起。只听徐新淡淡回绝道。 徐光看着他,不多一会儿,眼中的笑意比先前更甚,呵呵,舍不得了? 徐新没答话。 徐光也不强求,笑一笑后又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后又道:到此为止也不是不可以,但徐新,你要记住,既然已经决定翻篇了,那就要处理的利落干净,否则于你于他,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着一顿,继续意味深长地补充:拖泥带水,是永远的大忌。 徐新视线重又垂落,对着洒在窗沿不住滚动轮转的昏黄光圈,没有再回应。 目的地很快出现。 徐光带着徐新走进马辉家大门时,整个人的状态已然无缝切换成了熟识老友的模式,言谈热络亲密,闲话间尽是熟稔的家常,分毫不见几分钟前还在车内算计着对方的老奸巨猾。 马溢浮半靠半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额角贴了块纱布,门被自己父亲打开的一瞬,目光毫不避讳越过了三四个人,精准地落在了徐新的身上。 他手上装模作样地拿着本曾国藩,鼻梁上架着眼镜,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看上去却还算不错,尤其一双眼睛,虽被镜片挡住,仍难掩其中那充盈着的讥诮笑意。 一众人中是马溢浮母亲祝梅先开的口,她端着顺便带过来的一盘切好的水果,率先一步就走了进去,边温声细语地埋怨着,边将果盘放到了对方床头。 哎呀,你怎么还看书呀,白天的时候没听医生说啊,要多休息多休息,少用点脑!看书头要晕的呀。语调带着南方特有的柔软。 马辉在一旁笑着,等老婆数落完,才引了徐光徐新到马溢浮的床前。 三人彼此间不说有多熟,表面的情交情还是有,特别是徐新,自马家彻底被徐光盯上之后,平日里马溢浮私下组的局,能去的他都没少去。 徐光跟在马辉后面关心了马溢浮几句,便又随后者又回前堂去了。独留下徐新,沉默是金地站在他今天见到的第二号伤员跟前。 马溢浮正叉着块梨往嘴里送,一口咬下去,唇齿生津。 他细嚼慢咽着,片刻后,朝对面低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的徐新望去一眼,笑问:不坐? 徐新没动。 马溢浮将叉子扔回盘子里,又对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端详了会,忽然收回视线嗤笑了下,这么严肃?说罢复又抬起眼来,再无遮挡地将眼底的嘲弄袒露,怎么说,我好歹也刚在你那小情人那挨了一下,啧,徐少爷就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了? 徐新一动不动看着他,许久,嘴边微现出笑意,转身在一侧的软椅上坐下。 马溢浮目光从几分钟前起就牢牢定在了对面,此刻更是毫不遮掩地将徐新的身影锁住,见他落了座却不说话,于是又等了等,忍不住语带讥诮地问:你笑什么? 徐新没吭声。 马溢浮神色已然恢复了严肃,他仔细地将对方脸上的表情看了个遍,心中念头不断轮转,最后垂下视线,伸手挑起落在盘子里的叉子,意味不明地又发出了一记冷笑:他这次对你倒真是挺痴心。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给了张卡不肯松口不说,还保他前程无忧。就这样了还不识好歹地赏了我一瓶子,呵,跟十二年前相比,倒是长进了不少。 徐新仍旧不发一语地听着,神色不动。 马溢浮说罢将叉子提起,顶着那果肉一点点渗下去,稍一停顿后又语气冰冷地接着道:就是不知道他这份痴心的对象,究竟是当年还在工厂混着的地痞流氓的你,还是现在这个大名鼎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徐三少的你。 有区别? 你说呢?马溢浮听始终不搭腔的徐新终于开了口,几乎是立刻就抬起眼看向了对方,以前的徐新可是一无所有,现在的你要什么没有。 徐新听后兀地笑了,须臾底下眼睑,不再回应。 怎么不说话了?马溢浮始终紧盯着他,目光灼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