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淳听了,长长的‘哦’了一声,捋着胡子失望道:“原来月姑娘不是舍不得老夫呀,老夫还在想呢,出门这几日,要不要把小木菊抱给你养呢。” 贺兰月一听‘小木菊’,眼睛亮了亮,可随即目光又暗淡下去,显然平日里她最稀罕的小木菊,也抵不过她现下的伤心。 贺兰辰抬手拍了拍贺兰月的头:“还不谢谢先生。” 贺兰月躲开贺兰辰拍头的手,嘟了嘟嘴,道了句:“谢谢先生。” 众人用膳后,萧愈亲自送军师出王府,路上两人闲言交谈。 “等见到吴少陵,他若有什么脾气,先生也不必饶他。” 白天淳听了,笑着摇头:“吴将军是真性情人,爱憎分明,那年在成州,的确是臣做的不妥。” “往事已过,”萧愈闻言回答,他送白天淳到王府门口,等到临上车前,他又说:“军师此行的心意,本王明白。” 白天淳闻言了然一笑,接着对萧愈行礼告别:“王爷留步。” 萧愈目送白天淳的马车越走越远,转身返回王府,德叔拖着微瘸的腿,急急忙忙赶来:“王爷,贺兰少爷和月姑娘吵起来了。” 萧愈听了不禁叹了一声,从前他没意识到贺兰月的心思,这次他既然知晓了,也不打算装糊涂,有些事越早说清楚越好。 萧愈又折返回用膳的花厅。 隔着一道门,远远他便能听到里面的争吵。 “贺兰月你知不知道羞,女儿家家的,要矜持要端庄!” “端庄?像那个长公主?”贺兰月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见色起意,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你以为她矜持?她无媒苟合也叫矜持?我都听人说了,她的男宠从侍卫到太医,能从这里排到宫门口,你就是喜欢她,她也看不上你。” “贺兰月!”贺兰辰明显被激怒,嗓音都高了几度:“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你敢打我,你打我我就让爹爹打你。”贺兰月声音比贺兰辰还高,明显丝毫不怕他:“你和愈哥哥都眼瞎!”她说着,语调又委屈起来:“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老妖精,狐狸精。” “愈哥哥他难道忘了吗,她可是先帝的女儿啊,先帝杀了愈哥哥全家,他怎么能看上仇人的女儿…” 贺兰辰听了,猛地抬手捂住贺兰月的嘴,他声音变低,严厉问她:“你从哪里听来的!” 贺兰月‘唔唔’的挣扎,她推开贺兰辰的手,又抬起手背擦了擦嘴,满是嫌弃的呸了两声。 “我偷听爹爹和阿娘说话知道的呀,”她说完觉得不对劲,瞪眼问贺兰辰:“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兰辰瞪了贺兰月一眼:“我是少盟主,自然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永不许再提。”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揭愈哥哥的伤疤,我只是伤心,我哪里比那个老女人差。”贺兰月说着说着又哭了。 贺兰辰听了气得想抬手打人:“你还敢再提!” 花厅的房门忽然被从外推开,贺兰辰和贺兰月闻声转头看去,待望见萧愈沉冷的面色,心里皆是一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贺兰辰率先反应过来, 他责备的看了一眼贺兰月,接着大步迎上前,向萧愈行礼赔罪:“王爷…月儿口无遮拦, 我等下定好好责罚她。” 贺兰月很少见到萧愈如此面色, 怯怯的低下脑袋, 紧跟着道歉:“愈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德叔还站在门外, 瞧着眼前的场面不由叹气,虽已过去十年, 但谢氏一族的惨案,仍然是萧愈心里最深最狠的伤疤,三百条人命, 那疼要烙在他身上一辈子。 提起往事, 德叔也不免伤感,他正想着要如何打圆场, 却听见萧愈开口。 “贺兰盟主于本王有恩, 在本王心里你们如同亲人, 本王自然不会因为一句实话而生气。” 听到亲人二字,贺兰月愣了愣,接着她垂下脑袋,双眼通红:“愈哥哥, 你既知道月儿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还要与那个长公主亲近?明明是她, 是她的父亲, 害得你家破人亡。” “贺兰月!”贺兰辰闻言立即出言呵斥:“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