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最近很忙,因快要大婚,圣上看他越来越不顺眼,很多杂事都堆在了他身上。 他每日回府,夜色都格外浓郁,甚至有时公主都睡下了。 但这日回府后,霍余很快察觉不对劲,他讶然地掀了掀眼,只见府中一片灯火通明,游廊小径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婢女见他行礼: “大人回来了,公主在摘月楼上等着大人呢。” 不远处,萧果倚在树干上,遥遥地看着,梓铭冒头,不解:“你在这干嘛?” 萧果一手拿笔,一手拿着个册子,不断在写什么,时不时抬头朝霍余的方向看去一眼。 听见梓铭问话,他抬了抬头,明明那张脸仍旧没有表情,可梓铭就是看出了他的得意,萧果眼睛很亮: “我在写书。” 他说得很认真,可梓铭想到他这段时间都在看的东西,倏然意识到什么,吞咽了下口水:“你在写话本?” 萧果果断点头。 梓铭惊悚:“你写话本,盯着爷看作甚?” 萧果看了他一眼,似不解他为什么震惊,把手中的册子给梓铭看,最外册写了几个大字——长公主的小娇夫。 梓铭目瞪口呆。 小、小……娇夫?是说他家爷? 震惊中,萧果又写了几笔,才道:“写前人不敢写之事,才能扬名于世。” 梓铭无话可说,他只觉得萧果真不怕死。 没瞧见那些写话本故事的人,只敢写一些官家女子,谁敢编排当今皇室?顶天写一个前朝公主,就已经很胆大妄为了。 甚至写了这些书的,都不敢暴露真实姓名。 可梓铭适才看见了,萧果那个小册子上,落款就两个大字——萧果。 他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写了这个东西。 梓铭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识地离萧果远了些,心累道:“要不你停笔,要不你日后离我远一点。” 萧果很困惑很茫然,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等我写完,再来找你。” 梓铭动了动嘴唇,我怕被爷看见这个话本后,你就回不来了。 霍余不知这些事,也不知萧果居然这么大胆,敢将他写进话本中,他回殿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赶去摘月楼。 摘月楼很高,是公主府中最适合赏月的地方,同样的,这里是处寻欢作乐的地方,霍余赶来时,就见伶人抚琴作舞,脚踝系着铃铛,灵动妩媚。 而公主倚坐在榻上,托腮抬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 霍余脚步一顿,他无数次庆幸公主是个女子,否则,就凭她这性子,三宫六院恐都不够她放的。 就在霍余腹诽时,忽然听见公主软趴趴的一声抱怨: “你怎么这么慢才回来啊?” 似她等了很久,刹那间,霍余回神,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根本不看那些伶人一眼,快步走近,这一路走来,他早就想到了今日是何日子,公主记得,且耐心等着他,霍余就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生辰礼物了。 然而,等他听见公主说: “你素来不喜热闹,我就未曾喧哗,只在府中替你庆生。” “可生辰嘛,总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她每说一句话,霍余心尖就轻颤一下,无人能体会,此时此刻,比琴声更好听的,就是公主侧头不紧不慢吐出的软言软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