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操心。 事实和陈媛想的一样,见陈媛真的睡了,盼秋和盼春稍有些惊讶,但很快都噤声,轻手轻脚地走到霍余跟前,小声说: “霍大人,您先离开吧,公主心情不好,您不如过几日再来。” 经此一事,盼秋对霍余都生出了几分佩服,半夜擅闯公主府,公主居然都没有责怪他,伺候公主近十年,盼秋不得不承认,公主的确对霍余较旁人多了几分纵容。 但霍余若真的能忍几日不见陈媛,适才陈媛让他滚时,他就不会还跪着不动。 所以,盼秋的话说完,霍余情绪都没有变化一下。 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公主睡下了,她们当真拿霍余没甚变化。 耽误了半晌,最终还是霍余开口:“二位先回去休息吧,将烛火熄掉,公主睡觉时不喜光。” 霍余的视力很好,他很清楚地看见陈媛眉心细蹙着,似乎睡得不安稳。 盼秋无奈,她当然知晓公主睡觉不喜光,但霍余从何得知? 而且……盼秋脸色些许古怪,霍余在公主府发号施令的态度好自然,似乎就在他的太尉府一样。 可偏生公主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让盼秋撵霍余走都不行。 盼秋只好招来盼春,将烛火熄灭后,在玉屏后铺上被褥,准备守夜。 陈媛不爱让人守夜,所以公主府一直没有这个规矩,可盼秋二人总不可能真的将霍余一人留在内殿中。 烛火被熄灭,整个殿中只剩下弦月透过楹窗射进来,霍余可以依稀看见陈媛姣好的脸庞,微微浅浅的呼吸,让霍余移不开视线。 翌日,刚近辰时,盼秋和盼春将被褥收拾起来,一进内殿,就见霍余依旧跪在原处。 陈媛一般都是在辰时左右醒来,外间的婢女已经备好的清水,只不过被盼秋拦下,若不然一进内殿就见霍余跪在这里,传出去还不得闹出轩然大波? 就在盼秋和盼春不知如何是好时,床榻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昨日忙乱,连床幔都没有放下,换句话说,昨夜中若有什么动静,全被霍余看进眼中了。 盼秋心中骂了自己一句,才忙忙和盼春一起上前,陈媛脸颊蹭在锦被上,有些不愿起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公主”。 话中似乎透着股难为情,让陈媛倏然想起夜间的记忆,她顿时睁开眸子,转身朝一旁看去。 下一刻,陈媛怔住片刻,她拧眉: “他当真跪了一夜?” 盼秋不着痕迹地轻点头。 陈媛堪堪哑声,霍余疯了吗? 明眼人应该都能听出她昨夜那句是气话,他怎么还真的跪了一夜?! 霍余听见了陈媛和盼秋的窃窃私语,他今生的这具身子养尊处优,莫说跪上一夜,哪怕一夜站着不动的情景都没有。 本朝若非重要场合,朝堂命官见圣上也只需躬身作揖,不必行跪拜礼。 换句话说,不论前世今生,他近乎只在陈媛面前跪过。 霍余低垂着眼睑,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膝盖处疼过后早就变得麻木,一夜都保持一个动作,让他浑身都有些僵硬。 陈媛推开盼秋,她坐在床榻上,和霍余对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忽然涌上心头。 她抚额,稍有些无力: “你是跪上瘾了吗?” 话落,霍余只抬头看向她,依旧一动不动,陈媛轻拧眉,只以为他要和自己赌气,顿时情绪上来。 是他半夜擅闯公主府,有甚资格和她闹情绪? 霍余见她脸色冷淡下来,就猜到她误会了什么,低垂眼睑,轻哑声说: “我腿麻了。” 他声音很轻,透着股很久不说话后的沙哑,以及一丝隐在情绪后的委屈。 陈媛错愕。 腿、腿麻了? 陈媛有些不自在地觑了眼霍余的腿,她扯了扯唇角:“去请太医。” 让人将霍余扶起来,一想到这消息传出去后旁人会如何议论,陈媛就心烦意乱,她忽然看向霍余,很认真地怀疑: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所以,这辈子才让霍余这么来折磨她? 霍余动作不着痕迹地一顿。 上辈子陈媛欠他的吗?应该是不欠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