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心口骤然就堵得慌。 她替李棠盖好被子,轻声道:“相爷,我检查完了,六娘子上身无事。” 万之褚转过身望向她,“那可看出什么没有?” 贺灵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我先给六娘子扎针退烧,让丫头把这俩药丸化成水先端过来,再把这两包药熬一下,半个时辰就好。” 李棠醒来时,头上脖子上肚脐周围,手上腿上脚底都扎满了针,她嗓子干痒难受,浑身无力。 贺灵坐在床边见她醒来急忙道:“六娘子别动,想喝水吗?” 她点了点头,一旁的宝儿急忙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姨娘好生躺着,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奴婢去做,饿不饿?” “我不饿。”她只是有些渴。 因为扎针万之褚在里面不太方便,就一直在外面候着,宝儿喂李棠喝完水后才出去向万之褚禀报,“主子,姨娘醒了。” 万之褚微微颔首,“你去让厨房备好晚膳,清淡一些,菜里一律不许让芫荽。” 宝儿点头记下就小跑而去。 屋内,贺灵还在刚才宝儿的那句姨娘中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问道:“六娘子,你这段时日一直在相府吗?” 李棠望着贺灵,她们虽不是多么要好的闺中密友,但在大大小小的筵席上见过面,也算是熟人了,只是李棠是贵女的中心,而贺灵比较特立独行沉迷医术,女儿家的聚会她几乎不参加。 没想到隔了大半年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 听着她问,李棠也没有隐瞒,“没有,我昨天刚回京来。” 贺灵见李棠坦坦荡荡,谈吐间好似从前一般,她心间竟然松了一口气。 见贺灵神色变幻,李棠笑了笑,“你现在能自己出诊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又道:“其实出诊大多是爷爷,我主要守着医馆,今日爷爷去平王府了,我就过来了,但我现在也可以独自一人出诊了,爷爷说,以后由我继承他的衣钵。” 贺灵与她说这事儿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光,让人看着心情很好。 李棠微笑着,贺灵顿了顿才道:“说起来,我还欠六娘子一句谢谢。” 她提起来,李棠眼露茫然,显然是已经忘记了。 “三年前,我被堂哥诬陷弄错药,还是六娘子帮我作证的。”她说着,李棠才恍然想起来,她就是不经意的看见了那个男孩换了她抓的药,害得她被贺家一行人攻击,话里话外都说她是女儿家,就是学不好,还想继承老爷子的衣钵,那是做梦。 她那时还是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的李六娘子,说的最过界的一句话就是医者还分男女吗? “你说那事儿啊,我只是说出事实。” 贺灵笑着,虽是事实,但若不是李棠作证,她难以自证清白可能也就与学医无缘了,在她的心里,李棠什么都好,这么好的李棠将来会是太子妃,太子登基她会是皇后,她觉得以后做皇后的李棠也担得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只是,风云骤变,李棠竟能接受给万之褚做妾吗? 她想了想又觉得,能活着也是幸运,像李棠这么通透的人,必然不会只有一种活法的。 想着想着就笑了。 “对啦,我给你腿也扎了针,淤青散得快,等我回去后再给你开熬点药,你皮肤白皙细嫩,磕到碰到的容易淤青,还不容易散去,平时要多注意。” “好,多谢灵儿。” “六娘子莫要客气。” 这针扎了一个多时辰,李棠喝了药丸又陆陆续续喝了好几杯水,到天色黄昏,李棠的烧也退下去了,身上好受了许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