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枚。 手中还捏着的另一枚,想了想,她将它分享给身边的人:“你吃。” 看原本的样子,那巧克力她是要自己吃的,居然递给他?谭尽脑补出了一丝林诗兰想赔礼道歉的意味。 生的闷气就这样烟消云散,他不争气地接过她给的东西。 谭尽边吃边说:“我不爱吃巧克力。” 尽尽和静静都没事了。 小土狗恢复得相当好,已经能够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两步。精神状态也不错,林诗兰一见到它,它便吐着舌头,冲她摇起尾巴。 不想让狗狗多用伤腿,林诗兰接到它起,就一直抱着它。 抱狗的姿势像是在抱小婴儿。 她一声声叫着“静静”,语调极致小心温柔。 小土狗咧着嘴,耷拉的三角形耳朵动呀动,似乎在回应。 谭尽也在一声声的“静静”中,开始了购物。 狗窝、狗粮、磨牙棒、狗玩具、狗衣服,遛狗绳……他毫不含糊,一件一件地买好收好。 林诗兰要结账,他拦着。 林诗兰要还他钱,他不收。 仿佛仍是当初那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他微微昂起下巴,蛮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零花钱很充足,不用担心,平时我玩游戏,花得可比这多得多。” 林诗兰抱狗,打伞。 谭尽拎着全部的购物战利品。 多雨的小镇有清新的空气,丰富的植被,连排的木质矮楼。不同于她后来生活的城市,充斥着人声,鸣笛声;霓虹灯彻夜不休,高架桥上车水马龙。 两人一狗,走在雁县的傍晚,吹拂在脸上的风有山的味道。 那是一种湿润而幽远的气味,里面混合着土壤、树木、泥泞的路、不知名的夏日花朵,再夹杂一点,热气腾腾的刚蒸好的米饭香。 这是他们的家乡。 林诗兰冷不丁想起谭尽在医院问她:水灾后,你还有回过雁县吗? 她突然间,也是头一回,有了在未来回雁县看看的想法。 买的东西把谭尽重得龇牙咧嘴。 林诗兰转头看他。 他赶忙支起胳膊,目视前方,恢复悠闲姿态。 她将小狗夹在胳膊,空出一只手,从他那儿抢走一个塑料袋。 买的确实多了,有点重。 也因此,她暂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即便是和吕晓蓉说好了,可以养狗。 在她妈回家看到狗以后,林诗兰照样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作业做完了吗,在这儿逗狗?看你跟狗玩得这么开心,考试全忘脑后了吧?模拟考还有几天的功夫,高三再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的闲人。铺张浪费,看看你买这么多狗的玩意儿,花了我多少钱?太败家了!” 这次不同于上次,林诗兰没想好怎么回嘴。 小土狗静静被吕晓蓉吼人的声音吓到了,焦躁不安地缩在狗窝的角落,完好的那只小爪子在颤抖。 她用两只手把狗狗的耳朵盖住。 她妈骂她,林诗兰听习惯了,骂得更难听的也有是,这种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她被骂,反而有心情安慰狗。 “没事哦,静静不要怕,不是骂你哦。” 林诗兰这般不为所动,落在吕晓蓉的眼里,她女儿已经玩物丧志了。 “好啊你林诗兰,不想学习了是吧,高考也不会好好考了是吧,看你这模样以后也不会有出息了……” 她骂得起劲,外面猛地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拍门声。 手握游戏机、脖子挂耳机的谭尽,出现在她家门口。 吕晓蓉一开门,他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阿姨,您能不能不要骂她了。” 她认得谭尽,但对他没好印象,所以说话也一点儿不留情。 “不骂?为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我骂自己小孩,关你什么事?” 谭尽在抬杠这方面也算个练家子。 除了林诗兰,他就没在别人那儿吃过亏。 “阿姨,”他先拖长调叫了她一声,称呼客气,内容不客气:“请您,稍微地,为别人考虑一下,行不行?” “您骂小孩的声音太大,吵到我学习,还影响我的心情。我是高三学生,很需要安静,您耽误我考大学那不是耽误我前程,再把我一生都耽误了吗。特殊时期,拜托阿姨您理解,谢谢您。” 吕晓蓉瞪着眼珠子,被他噎得说不上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