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骄阳有这个资格,她杀的人还不到十五岁呢。 宋芬如来到她的工位上,轻轻的拽了缝纫针下的布料,那道线就跑偏了,孔骄阳抬起头见是她,条件反射的头皮发麻,她知道打不过她,并不想让自己遭罪,她什么也没说,拿起布来想拆掉多余的线。 宋芬如笑嘻嘻的说:“恭喜你呀,孔骄阳小妹妹,以后咱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工作了,哎呀,你可比我久多了。”孔骄阳不理她,但想到遥遥无期的日子脸色有些发白。“照理说你应该比我狠多了,你敢杀人的,还是未成年呢。”孔骄阳脸色更差了,她手里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她抬头看宋芬如,宋芬如见她充满敌意的眼神乐了,“你该不是欺软怕硬只敢对小孩动手吧?”孔骄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她在激自己,她不想犯错误。。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开始的时候不还说要上诉吗?怎么现在不上了?你不是说不是你杀的吗?怎么现在承认了?”孔骄阳静下心来,她确实没杀沉莹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自己心里是明白的。 宋芬如见孔骄阳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说话,有些气恼,她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这头发真长。”怎么会长呢,监狱里的女人头发长度都是统一的。 孔骄阳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她明白如果不反击,对方会一直欺负她,她拿起桌子上的小剪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一下的从耳朵上方剪掉了头发,因为剪子太小,她剪了很久,宋芬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孔骄阳留了两年短发,回到F市后才重新续了头发。 牟星没想过她在监狱里还挨过打,心疼的不行他不自觉的抱紧孔骄阳,听见她“嘶”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她的背,他连忙松开手,“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要剃光她的头发,砸烂她的脑袋。”牟星亲吻着她的头发,眼角流下了泪痕,他语气也有些异样,孔骄阳感觉出来了,她抬头看他的脸,“没事的,都过去了,她又被抓起来了。” 牟星说:“你明明知道她有多狠,你怎么还敢呢?你以后不要让自己这样危险了!”孔骄阳听话的点头,她问牟星,“张晓静说没人帮她的时候很绝望,那种感觉我可以理解的,牟星,你有过绝望的时候吗?” “当我打开那扇破门,看见你的头在铡刀下面,这辈子我都不会在那样绝望了。” 孔骄阳没说话,她知道牟星会有多慌。 “你呢?有过绝望的时候吗?” “我二审后的第二天是你的生日。” 牟星想起床头放着的九样礼物,忽然明白了她的执着,他哭的不能自已,他搂着怀里的孔骄阳边哭边亲。 许久孔骄阳才岔开话题,她温柔的帮牟星擦眼泪,“没想到陆思淼关键时候居然是这样准的。”牟星破涕为笑,他也没想到,可能陆思淼自己都没想到,“他或许应该换成投掷项目,放过篮球。” 牟星为了转移注意力力,跟孔娇阳讲了陆思淼的事。牟星对陆思淼印象深刻,虽然小他两届,可是这个倔强的有点傻气的学弟可是不一般。 陆思淼从小长的就比同龄人小,不知道谁跟他说打篮球可以长个,他就信了,每天晚上都要练一阵。 陆思淼不知道自己的球技差的离谱,起初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在学校附近的大广场玩,时间久了大家都不愿意跟他玩,他也发觉了自己可能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原本只是为了长个,但没想到渐渐的真的喜欢上打球了。 陆思淼不在大广场玩了,他去了一个骑车要二十分钟的一个小破广场,也就是牟星小时候经常去的职工俱乐部打球。 牟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他,那时候陆思淼大概叁四年级的样子。 他每天做完作业,只要不是瓢泼大雨,他都会去,等到后来可能是因为家里太远了,再加上学业忙,陆思淼周一到周五去的次数不多了,但每周六上午都是固定会来的。 牟星在初二那年转到了F市,从此再没见过陆思淼。 可这个人厉害就厉害在,坚持着自己喜欢的,那怕不擅长的事,可以近二十年,这其中的各种滋味,怕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