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令您这么上心?”他刻意加重了“您”字,语气带着点嘲弄,慵懒的嗓音却又透着一股具有压迫力的性感。 “程队,我的职业本能告诉我,当我的受访者对我的问题产生抵触时,就会用反问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沈寻迎着他的视线,不闪不躲,嘴角还浮起一丝轻浅的笑,“你常年做审讯,大概也有这样的体会。” “你现在也是在避而不答。”他利落出声。 “我答啊,谁说我不答?”她笑得柔媚,看到他的眼眸里,映着小小的自己。 仿佛一场暗战,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大好机会。 她突然起身,吻住了他的薄唇。如鱼得水,肆意游荡,虽然只是数秒。 刹那间,如过电般,心旌摇荡。 他浑身一僵,箍住她的双肩,迅速退开身。 “比起言语,我更喜欢用行动来表达,”沈寻瞅着他阴沉的脸色,笑意盈盈,“程队,你逃得很快。” “表达什么?你爱心泛滥?”程立冷冷地看着她,表情越发难看。 “随你怎么想,”沈寻耸肩,声音可怜兮兮的,“程队,你弄疼我了。”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眉心紧蹙:“好好躺着,别胡闹。” “程队,你有没有打算找一个女朋友?”她撩得兴起。 “没打算,”他一口回绝,漆黑的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即使有,也不该是你。” “不见得哦,”沈寻挑眉,“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打算追你。” “你最好也有心理准备,”他缓缓出声,“别哭着回去。” 言罢,他转身离开,拒绝再和她交流。 沈寻瞅着他出门的背影,笑意更深了。 看这块冰山奓毛,感觉好爽。 程立站在卫生院门口的路灯下,点了一支烟。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渐渐淡去,一切沉入紫蓝色的夜幕里。 晚风拂面,就像方才那一吻,温柔、挑逗。 那种柔嫩、清晰的触感,仿佛还留在唇边。 他狠狠地吐了口烟,心里一阵郁闷,活到34岁,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强吻了。 简直奇耻大辱。 真是个麻烦,明明正事儿都忙不过来。 打开手机,微信上是江北发来的照片,一个男人躺在一片血泊里,是冯贵平,在砖厂废弃的屋子里,他身中五刀,最致命的一刀,直接封喉,其余四刀,分别在四肢腕部。 这是一种惩罚的方式。凶手的手段狠辣利落。 从冯贵平的死亡时间和厂里留下的胎痕来看,凶手和那辆黑色速腾脱不了干系。从一路追随到险些中炸弹埋伏,他也见识到对方行事的老练和凶残。 眼下,增援的警力正在搜山。只是地势险峻,树林茂密,加上临近边境,很难说就一定能抓到人。 想到这里,他面色沉了几分,将烟头用力摁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转过身,却看见沈寻也站在路灯下,静静地望着他。浅黄色的灯光下,小脸俏生生的,因为苍白带着点娇弱气。 他一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她慢吞吞地朝他踱过来:“程队,我ok了,不用再休息,咱们出发吧。” “瞧你能耐的,要不要我给你发把枪,你跟我去抓人?”他睨着她,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语气凉薄。 “我觉得你应该对我友好一点。”沈寻有点郁闷地抗议。 “我都被你‘猥亵’了,你让我怎么对你友好?”他轻嗤。 “猥亵这词严重了,‘甜蜜的偷袭’可能更准确。”沈寻微笑,仰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那里长出了些胡楂儿,显得格外性感。 “不愧是文字工作者,上头派你过来是负责讲笑话的吧。” 沈寻语塞。 真是的,那么好看的嘴巴,亲起来也合适,偏偏说话这么毒。 “一会儿子宁他们会来接你,”低沉的声音在夜风里扬起,“这里医疗条件一般,你还是尽快回到景清市里好好处理下伤口,休养下。” “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沈寻连忙问。 他摇摇头,眸光深沉:“我还有事。” “我可以留……” “不可以。”未等她讲完,他利落回绝。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