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蕴着疏离冷漠。 和常泉对视,时间久一些,老爷子心内也不得不感慨,陛下年纪小的时候就能把帝国打理得很好了,这么些年过去,气质被淬炼得越发锋芒外露,那目光直视下,他也难得地感到了几分忐忑。 池曜没立刻回后两个问题,反而是从第一个,常泉觉得不需要的回起。 “我带他来,目的确实如你所想。” 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常泉顿觉难办。 池曜:“至于后面两个问题,我能维持目前的状态多久,和契约的约束力还能持续多久,我可以告知你,但这和我的目的并不相干。” “常泉,我觉得你第二句话说的很对,内政是参议院和长老会的主场,是他们的正当职权范围。” 长指轻轻敲在椅子扶手上,一下又一下。 语声却不如动作轻柔,强硬声明道。 “任彦永可以固执,现议长韦真可以保守,但作为帝国在参议院任职多年的前议长,你不一样,你和他们都不同,他们都是为了平衡局势,针对当年过于年轻的我,选出来的最优解,常老爷子,你当年可是凭借能力坐上那个位置的。” “他们可以中庸,因为本身就是这样选出来的,但你不能,也不该。” “所以他们拎不清的,我不想多说,但你该明白,内政是他们的正当职权范围,同理,在时星成为我伴侣后,参政权利,也是法律赋予他的正当职权。” 池曜身体微微前倾,曜星和璨星从云层中露出,强烈晨光透过窗沿投射到他肩背上。 逆着光,五官被模糊的这一瞬,常泉仿佛看到了先王的身影。 池曜:“我不想强硬地让时星参与到内政决策中,有我的多重考量。”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 “也不意味着,我要为此解释什么。”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压迫性强。 云层再度遮盖凌空双星,池曜的五官显现出来,常泉才发觉自己不知于哪一刻屏住了呼吸,手心因紧张微微出汗。 一室寂静。 良久,常泉低下了头,“是我执妄了,陛下。” 现在的池曜,和他退休时的,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长老会和参议院对现在的陛下,确实过于陈旧,好在任彦永和韦真任期不久了,否则,常泉自己心里都会犯嘀咕,当年稳妥的选择,对现在的陛下是不是已经成了一种拖累?对帝国,是不是也成了阻碍? 不得而知,不过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常泉态度软化了下来,退步道,“后面两个问题,您就当我没问过。” 池曜眉目不惊。 静了静,常泉又主动道,“不过支持时星殿下一事,我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和别的都无关,是我自身的问题。” “我是文职出身,您知道的,文职人员都有自己臭毛病,我也不例外。” “我向来对自己不了解,或者认知不够深刻的人或事,持保留态度。” “又恰恰,我并不了解时星殿下……” * 舒宁还小,精神海并不宽阔,问题棘手,但经历过陆家,时星运用精神力处理这种格外需要注意细节的问题,也还好。 不是新手,速度不慢的。 大约一个多小时,随着精神海一点点的被疗愈,舒宁觉得身上一直缠绕的那种难受消失的同时,终于也感受到了倦怠。 好舒服,这种感觉,让人好想睡觉鸭。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躲藏,舒宁在自己的滑滑梯里揉了揉眼睛,靠着五颜六色的梯身,啪叽一下身体贴上去的时候,人就意识涣散了。 舒宁想自己的小床了。 时星发现舒宁不动了,走过去,看见的就是小朋友嘴巴微张,呼呼睡觉的画面。 时星好笑得不行,怕舒宁在上面睡着凉,看着周围放了保姆机器人,吩咐机器人把舒宁抱了下来,游乐设施周围有小沙发,机器人格外熟料的把舒宁放到一个沙发上,一会儿拿了一床小毯子,搭在了小主人身上。 时星也走累了,睡了也好,时星在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坐下,静静完成剩下的治疗。 等唐觅严长岳和常家管家找过来,就看到一大一小都在沙包沙发上,小的呼呼大睡,大的闭眼假寐,走近了,才发现是醒的。 时星愣了愣,回过神来,“怎么了?” 是问严长岳和唐觅的,没事他们不会找来。 严长岳回答,“陛下和常老爷子聊完,已经从书房出来了,在问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