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干笑了下,将自己手里的协议递给她,“都是...爸爸的错。” 他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爸爸真的想尽力的补偿你。” 她瞟了一眼他抵来的财产分割协议,收回视线,没有接:“我不需要,你当年抛弃妻女的时候,我就已经默认我没有父亲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以后不要联系了。” 说完,苏芒珥偏开发红的眼角,开车门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走向站在远处等她的聂凛。 苏海锋看着自己的女儿走到那个聂家的小子身边,把自己的手塞到了他的掌中,低下头,颇为复杂地重重叹了口气。 “走吧。”他对司机说。 司机得令,驾驶车辆缓缓离开。 ... 黑色的车在他们身边开过,苏芒珥感受到那股风,原本对着他笑的表情顿了顿。 聂凛抬手,指腹摸了摸她微红的眼角,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了。” 苏芒珥握住他抚摸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鼻头骤然耸动,眼底一热哭腔就涌了上来:“他老了很多...” 他沉了口气,手臂一伸将人搂进了怀里。 聂凛最了解她,她不过是用表面的冷漠无情保护自己,其实那颗心比任何人都柔软。 她埋头靠在他的胸膛,肩头抖动着,心里又苦又涩。 这次是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她知道。 . 两人去吃了个饭,下午要回去的时候,苏芒珥说想去小时候他带自己去摄影的那个江边看看。 聂凛知道她需要散散心,就没拒绝。 这个江边和钻石广场成步行街的江边大道是同一方向的,只不过这边靠近自然公园,环境更加野生自然。 苏芒珥下了车,站在坡上抬眼望去,欣然笑了出来。 她踩着旁边的石阶,一步步走下去,走向当年他给自己拍照的那个位置,在那里离江边近,能更好的观看江边的景色。 目光所及,还是那么熟悉的美景,只不过现在是在冬季,春天还没完全来,江边的植被都是枯黄的一片。 可她却觉得,被这一片枯黄草木衬托下静静波浪的江面,有了另一番美丽。 日落的夕辉洋洋洒洒在涟漪的朝光面,像美人鱼拨动的金鳞鱼尾,带着无限升级,往前不断滚动而去。 聂凛回车上给她拿围巾,再过来的时候发现人依旧跑到下面去了,他看着她面带笑容的看着远处的江景,无奈哂笑,往下走去找她。 他走过去,把围巾搭在她脖颈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想不想听听江水的声音?” “这是什么?”她疑惑。 聂凛缓缓打开手里的丝绒小盒,里面一副崭新的助听器躺在里面,不同于普通的耳背式助听器的地方,是这一副背在耳后的那块外壳上都贴满了水钻,在西下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苏芒珥看着这闪亮亮的助听器,“这是你贴的?” “嗯。”聂凛难得有些不自然,试探道:“我听说,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比较闪的东西。我就想这玩意要是好看点儿,你是不是能不那么抵触。” 她愣了几秒,他坐在桌子前一颗颗贴钻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眼前。 感动涌上来的瞬间苏芒珥不禁失笑:“我不喜欢戴不就是因为这东西太显眼嘛,你把它弄得这么闪,生怕别人看不见呀?” 聂凛凝滞,没想到这回事,忽然为自己这愚蠢的行为感到尴尬。 苏芒珥往前走了一步,侧过头把耳朵对着他,声音柔软:“帮我戴上吧。” 他扯平唇线,掩饰尴尬,问:“你确定?” “戴吧。”她唇边的笑意不曾减弱。 聂凛把助听器给她戴上,然后继续帮她把围巾系好。 苏芒珥盯着认真给自己围巾打结的聂凛,忽然起了兴致:“聂凛,给我拍张照片呗?” “你确定?”聂凛扫了一眼她脸上还没消去的青紫伤痕,笑她:“小花猫儿似的。” “我就想今天拍,拿我手机。”她把自己手机递过去。 聂凛颔首,依着她,走远些距离,给她拍着照片。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季节,同样的她。 同样的他。 他盯着手机镜头里对着自己微笑的女孩,那淡薄的眉眼逐渐弥漫了笑意,摁下快门,她与美景被记录下来。 “你今天心情很好?”聂凛换了个角度继续拍,问着。 她听见,跟他隔空喊着:“是啊。” “心情这么好,”他收起手机,一步步走向她,笑得有些轻佻:“考虑考虑我前两天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事儿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