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嗯?” 苏芒珥被他捕捉到视线的瞬间又缓缓地躲开,嘴硬道:“今天就算是我认识的一条狗在事发现场里,我也会在外面等它安全出来的。” “一,条,狗。”聂凛咬牙切齿地重复,冷哼一声,打开后备箱,叫她:“过来。” “从里面拿瓶水。”他把救援手套摘下来,继续说:“帮我冲一下手。” 苏芒珥探身从后备箱的纸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倒在他手上。 聂凛顺着水流把手上和胳膊上的雨泥和血迹都清洗干净。 然后他接过剩下的半瓶水,示意她:“你那手也洗一下吧。” 苏芒珥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已经干掉的血迹,点点头,用他的矿泉水把手洗干净了。 “走了啊小聂!”这时候另一辆越野车从他们身边开过,主驾驶的大叔向他鸣笛示意。 聂凛随意地挥了下手,算是回应。 接着他从后备箱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他好像在车里常备着这些东西。 他拿着衣服,撩了她一眼,调戏道:“我要在车里换衣服,你是在外面等,还是...上车等?” 上车要怎么等! 难不成要她坐在与他近在咫尺的位置面壁玻璃充耳不闻吗。 苏芒珥霎时间羞红了耳朵,转身背对着车不看他,说话声禁不住大了点:“你快点,外面很冷。” 似是听见了他一声轻笑。 紧接着车门被打开又关上。 身后的车子微微发出些摇晃的声音。 她试图让自己大脑放空,但这些声音总惹得她浮想联翩,喉咙有些发干。 苏芒珥用力抠着自己手心的软肉,为自己忍不住联想的脑子感到羞耻。 聂凛换了衣服,她上了副驾驶。 他们这车最后离开这个地方。 天已经黑了下去,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路向山下驶去。 “这也是你的车?”她坐在车里,手指玩着胸前的安全带,四处看。 聂凛盯着眼前的路,“嗯,这车就出任务用。” 比起之前见过的那辆漂亮又嚣张的黑色城市越野车。 这辆通体迷彩,车身偶有剐蹭痕迹的户外越野车更显得霸气又野性,像一匹征战过四方的烈马。 “哦。”苏芒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所以情况真的是村民为了骗取拆迁款违规抢建造成的坍塌吗?” “我了解不多,应该是,而且他们的施工队各项也不符合专业标准,塌了也是活该。”聂凛语气冷淡,听不出半点可怜遇险之人的意思。 她垂眸,喃喃道:“不懂法还犯法,无知的人是最可怕的,都害死人了。” “这种事儿多了去。”聂凛的手扶在挡位上,余光瞥了她一眼,“别多想了。” 虽然他这话的语气没半点安慰人应该有的温和,但苏芒珥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些他的本意。 她眉宇逐渐松弛,情绪缓了下来。 “还没问你呢。”他转而打开另一个话题。 苏芒珥看向窗外的头转回来,“嗯?” “怎么突然开始做支援服务了。”聂凛微微勾唇,见到车即将驶入平路,油门往深踩了些,“以前的时候,你可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来伺候你。” 她听着这话,不满地悄悄噘嘴,学着他反驳:“那你怎么也开始做民间救援了?以前的时候,不管是谁的死活你不都懒得管吗。” 被她这么一回怼,聂凛轻轻扬眉,喉咙里发出一声笑。 就知道气他。 睫毛颤了颤,她隐去稍许情绪,平和道:“想做善事,需要理由?” “不需要。”他懒散道:“所以,我也是这个理由。单纯想做好事儿,积德。” “......” 最后这个话题以两个人都不打算说实话的状态告终。 越野车行驶在黑夜中,往南城市中心返回。 苏芒珥坐在车里昏昏欲睡,有些疲惫了。 模糊的视线里是窗外穿梭的高速路,高架下的城市夜景璀璨又那么平常。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于戏剧化。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在临省遇见。 苏芒珥琢磨着,难捱不住压下来的困意,窝在副驾驶里睡了过去。 越野车即将下高架,过收费站的时候,聂凛侧目看了一眼睡熟在身边的人。 前一辆车扫了码顺利通行,他踩油门跟上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