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他夜里去急诊顶了一会儿班,现在才回来歇口气。 到茶水间兑了一包速溶咖啡,祁聿坐下身,继续翻看桌上的文献。 关于隔壁小家伙的病,祁聿最近有了一点新的想法。 这事还要从他手头上研究的课题说起。 祁聿当初出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母亲的病。彼时国内的诊疗手段都不够精确,手术风险也很大,祁聿投到了这个领域最顶尖的专家教授门下,开始研究更安全精准的微创消融技术,希望学成后靠自己让母亲恢复健康。 只不过研究刚取得了一些突破,他想救的人就不在了。 祁聿没有再继续深造下去,回来在家附近做了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后来他所在科室的主任邱国良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以前的研究方向,工作之余愣是甩给他好几个科研课题,让祁聿选一个做出点东西来。 说实话,祁聿并没有什么救死扶伤拯救人类的远大志向。 他一开始选择这个专业只是为了救自己最爱的人,而后母亲走了,祁聿连再继续向前的动力都找不到了。 尽管他对于医学也有兴趣,但这样的兴趣只够支撑他将行医当做是一门工作。一门他擅长同时能够维生的工作。 祁聿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本事和善心,能救活天底下还在遭受苦难的芸芸众生。有时候他看着那些预后差的病人,甚至觉得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只不过他同样也知道,对于病患的家属而言,解脱本身就是个伪命题。除非患者真正痊愈了,否则他们要承受的痛苦和煎熬并不比患者本身少。 于是祁聿还是接下了研究课题。 结合时下最先进的计算机与光电技术,他开始研究精细化的体内组织检测与微创。 如今他的课题已经有了一定的实验成果,动物实验也已顺利完成,开始进入临床验证阶段。祁聿原本的研究方向是肢体动脉硬化的激光微创消融,但那天他在做实验时忽然灵光一闪,操作仪器对模拟肢体的关节腔和骨组织进行了一番操作。 他发现只需要调整一些参数和操作探头,自己手上的这个新设备似乎能够在另一个领域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祁聿将结论告诉了邱主任,同时联系上了国外的导师和同学。两边的专家组织了多方的讨论研究,此时正在做最后的验证。 如果验证成功,那么也许郑家小禾苗的病,不需要开刀换骨了。 只需要在上肢开一个小口,通过光电纤维精准查找出病灶,再微创消融病变组织即可。 如果真的这样……那憨子,怕是得笑上三天都合不拢嘴吧。 祁聿眼前浮现出了郑海川咧嘴含笑的傻样子。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啜了一口咖啡,继续翻看起文献资料来。 * 早班交接前,祁聿去做最后一次巡房。 他带着几个跟岗的实习医生一个个病房查探患者,中途还遇到一位刚做完阑尾的病人家属无理取闹。 祁聿非常利索地解决完,又顺便检查了一位昨晚急诊入院的年轻姑娘的病情症状。那姑娘脸看起来挺小,却令祁聿觉得有些奇怪——人看起来虽然瘦,骨架轮廓倒像个男性。 不过祁聿也没多想,他对于不在意的人和事向来是不浪费时间的。他只和实习医生们简单讲解夜班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毕竟他们虽然是专科医生,但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