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军医,军医见多了各种伤口,查探一番之后禀报到:大人,伤口看着吓人,但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我这里有些药,用上就能好些,只是,这药有烈性的,好得快,又温性的,好的相对慢些,不知大人想要哪种? 叶庭澜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十分礼貌地问道:若是让他醒一下,可有什么后果? 军医面色不变:无妨。 叶庭澜点点头:那便烈性吧。 军医便取了一个红色大药瓶递过来,说:这是外敷药,还有些内服药,我这便去开方子。 叶庭澜感激不尽:有劳了。 他把那瓶药随手交给董溪羽,董溪羽拔了塞子正要往朱培知惨不忍睹的伤口上撒,白黎连忙按住他,对叶庭澜说:大人,朱公子受尽折磨,身子虚弱,怕是受不了这药。 叶庭澜温和一笑:莫怕,邓大人说了不会有事。他似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又笑道:便当是提前通知他得救的喜讯吧。 说着他曲起白玉般的指节,在那横倒的瓶子底部轻轻一弹 白黎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些白色的药粉飘飘洒洒,融化在朱培知惨不忍睹的伤口上,几乎就在下一刻,昏迷中的朱培知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双眼瞪大如铜铃,面色煞白,冷汗淋漓,似是受了什么酷刑。 叶庭澜一改温和的面孔,双目逼视朱培知,飞快地说到:朱公子,你在林州知府柯从善的房中带出来的锦盒藏在哪里? 朱培知牙关紧咬,死死瞪着叶庭澜,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庭澜面无表情,说:若是不想再醒一次,快说。 朱培知生无可恋,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地名,叶庭澜的眉眼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温声说:多谢,好梦。 朱培知不知是气得、虚弱得、还是痛得,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小六儿战战兢兢,白顺冷汗浸湿衣衫,叶庭澜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带着董溪羽快步离去,仿佛只是来喝了口茶。 白黎:...... 我......我是为什么喜欢这个人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白黎:我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叶庭澜惊讶到:难道不是见色起意?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明天见。 第二十六章 叶庭澜那药确实很烈, 也确实有奇效,当晚朱培知的伤口就开始好转,那些溃烂和炎症也明显见好, 他在傍晚时醒了过来, 吃了些东西又喝了药, 精神好了许多。 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 对白黎等人说了这些天的事情。 原来他带着几个人一路西行,去看那些受灾的地区,他深入民间多方了解民情,在林州这边发现了问题。 朝廷拨付林州的赈灾粮被换成了陈粮, 银子也没有发到灾民手里, 灾民们民怨沸腾,却又无可奈何,就算是想暴动也体弱无力, 根本敌不过官府的官兵。 于是朱培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以拜访林州知府为名进了府衙, 多次进进出出,经历许多艰难困苦之后终于拿到了柯从善的一个小匣子, 那里面是柯从善与京城高官的来往书信, 朱培知想办法把匣子藏了起来,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对仆从说不想再查下去了便要离开。 谁曾想已经悄然逃到了郊外,却被土匪掳了去,遭受了严刑拷打, 逼问那匣子所在。 朱培知是个硬骨头,脾气又臭又硬,自然不肯说, 土匪们为了那个匣子不敢轻易让他死,因此虽然折磨他,却没有往死里整,这才侥幸保存了一条命。 白黎人生头一次佩服朱培知,对他竖了大拇指,朱培知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一个劲地骂那些贪官污吏,顺便捎带着骂了一下叶庭澜。 又过了一日,白黎等人被叫去问话,他再次见到了叶庭澜。 那人在檀香袅袅的屋子里坐着,旁边坐着的也是老熟人二皇子。 两人就那样喝着茶,不知在聊着什么,时不时轻笑两声。 白黎心里有点酸,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与叶大人这般说话啊! 见了白黎,两人便停了话题,叶庭澜依旧笑得如三月春日,说:白小郎君快坐。 白黎依次对二人行了礼,依言坐了下来。 叶庭澜说:找你来只是随意聊聊,不必紧张。 白黎点头称是,心说我不紧张才怪,对面坐着的可是我暗恋对象和另一个男人。 叶庭澜极会察言观色,登时看出这孩子有些不自在,只当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又面对高官,有些紧张,便站起身来端了一小盘酥皮点心送到白黎面前的小桌上,温和地说:这是林州特色小吃,里面夹了芝麻核桃,甚是香甜,你尝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