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照这个天气,估计下午五点后就不能再走了,墨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我们休息一晚后再让熟悉的喇嘛带着我们去找墓。墨脱去找大黑天墓就要找脚夫全程步行了,走路约莫还要七八个小时。 说着,他一个人又嘟囔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车窗微微滑下了一个口,雪片蜂拥着朝车内挤进来。 顾淮撑着下巴靠在车门上,目光散在茫茫雪山上,没一会儿就迎着寒风沉沉睡了过去。 时不言偏头看了他一眼,示意葛楠关上后面的车窗,没再吭声。 不知是不是阖上眼前的最后画面是遍天的雪色,睡梦中,顾淮梦到了一场大雪。 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了,现世似乎还没有如此多的高楼厦宇,似乎还有帝王归一中原,似乎是他刚刚成为第二百九十六代阎罗的时候。 那年连日大雪。 处处都在闹饥荒,冻死骨铺满长街,地府里的判官尽数来了人世,哪怕出动了全部人力,仍旧有万千亡魂徒徒逗留于人世找不到地府入口。 无法,阎罗刚刚上任便马不停蹄上了人间一路走走停停送走了不少人。 可这雪仍旧持续下着,让人摸不着头绪,就连天庭都许久不回他们发去的玉简,信件请求天庭下派几名鬼将跟着一起帮忙。 也就第一枚玉简回了两个字:有龙。 有龙? 刚刚出炉的年轻阎罗盯着这两个字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都想不通有龙是如何造成的尘世长达快要一年的雪灾。 约莫是千年未有神龙降世,天庭那边忙着给刚出生的小龙做登记录入,没空搭理凡间这些事。 想着,玉管迈步徐徐走在被雪铺了一层的林间小道就不由有些头疼,也不知如此多的亡魂要送到猴年马月去 走着走着,年轻阎罗脚步一顿,鼻尖在凉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血腥气。 他奇怪地开了眼朝林子深处忘了一眼,登时神色复杂起来: 原先高直密匝的竹林被一道偌大的身躯硬生生压成了一排竹笋,年轻阎罗加快脚步朝林间走去,只见竹林深处上躺着一条足有两人高,数十丈的玄黑 长虫? 从没见过玄龙的阎罗默不作声地朝那条成了精的长虫靠过去,刚刚走近,金光一闪而过,长虫不见了,一旁的竹笋堆里躺着一个男子。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探着步子走了过去。 男子身上的气息很弱,长发被雪水打湿黏在脑后,脸皮在雪中仍旧惨兮兮地白,唇角沾着些血迹,眼皮耷拉下来,画出几道入木三分的线。 方才长虫的模样看不出来什么,化成人型阎罗才发现这人瘦的可怜,硬是把一张英俊的皮相饿的瘦脱了相。 年轻的阎罗忧愁地叹了口气:这大雪竟然连长虫也遭受荒灾。 话音方落,那长虫眼珠在眼皮下咕噜噜转了两圈,似乎是要醒了。 果不其然,长虫睁开眼,对上一只倒过来吱哇乱叫地地老鼠: 快吃吧。冷清好听的声音从他头顶飘下来,一脸慈爱地笑眯眯地把手里的老鼠又往他脸前凑了凑,饿了吧,快吃,不够我还能给你抓来。 长虫: 我真他娘多谢了啊 雪仍旧一直下着,还有加大的趋势。 天色在密集的大雪中又暗了几分,雪山上的车并不好开,公路修的良莠不齐,雪层厚实又滑,一个不小心就会从陡峭的公路上滑到悬崖下面。 上了一座山,又下了一座山。 终于赶在下午五点前到了葛楠说的住处。 不知到游戏里的顾老师到底联系了谁,此时他们休息的地方是一片军区。 军区大门前停着一辆车,是载着程丽佳和孔玲的车比他们早到了五分钟,此刻车都空了,三个姑娘披着衣服进了庙取暖。 军区大门紧闭着,天色已经全暗了,大雪中只有一旁紧闭的门厅亮着一盏电灯。 守门大爷不睡觉听着手边小收音机里播放的黄梅戏,下雪天的信号并不流畅,不时传出断断续续、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大爷扯着嗓子跟着哼: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唱到末了处,大爷忽地瞪大双眼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盯着雪后忽地亮起的两个黄眼睛,他有些哆嗦着拿起手边的提灯开门出去。 你找哪个呀?大爷隔着紧闭的铁门把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