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如鬼魅般迅捷到让人毫无知觉的身手,我知道他但凡有心阻拦,我根本就跨不出往这道门外走去的任何一步。 所以我停顿下来,同他面对面僵峙着。 那样不知站了有多久,然后扬起手,我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滚开!” 行为这东西是有连锁性的。 第一次的时候我犹豫很久,下手的时候也几乎无力。 但我把这个归咎于我尚未完全恢复行动力的肩膀和手臂。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我一次比一次更为用力地掌掴在狐狸的脸上,看着那张俊美白皙的脸迅速变红,再从桃花般的红艳里绽出一道道血。 “滚开!”最后着实没办法继续再下得了手,我只能对他吼。 用尽了力气后的疲劳让我有点声嘶力竭,我看到他眼里的淡漠和不屑。 因此不管他有没有回应,我径自拉开门栓将门用力往外一推。 门开了却又关了。 狐狸那快得令我气馁的身手再次迫使我停顿了所有动作,令我愤怒又焦躁地朝他望去:“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难道我不应该是如你所愿死在素和山庄的吗??” 话音未落,他揪着我衣领将我往房门上一推,再将身子朝前轻轻一压。 他将我轻而易举禁锢在他身躯所筑的囚笼内。 囚笼里像是有团火在烧,我用力想将他推开,但肩膀的伤让我使不出太多力气。 所以只能抬头怒视着他。 他皱眉,伸手盖住我眼睛,然后带着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迅速,嘴唇沿着我肩膀上的伤一路而上,狠狠吻住了我的唇。 用力碾压,几乎要将人吞噬般霸道,让我空有满腔怒火却毫无发泄的余力。 而他气息亦是让人混乱和迷惑的。 像一只最诡魅的蝴蝶所撒下的粉,带着□□缭绕的雾气,甘甜香醇得让人身不由己。 只能任由他如火如荼,将我身体每一寸抗争都融化,然后逐一吞噬。 几乎就此失去所有抵抗时,他突然停顿下来,松开手,看着我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我,也回答不出。 只觉得浑身冰冷,连嘴都似冻得麻木,即便刚刚在他双唇间如被烈火焚烧得透彻。 他是否已忘了自己刚才对铘说的话。 他说,‘你从来无法对她安危袖手旁观,但我却可以’。 我从未想过这样短短一句话,对我心脏的摧毁能起到怎样一种剧烈效应。 比起那道横梁在他驱使下直接砸到我头上,更为剧烈和可怕。 我可以忍受他不认我,我可以忍受他再而三地丢开我,我甚至可以忍受他为达目的而对我的那些小小的利用,但我无法忍受这句话在我耳膜里轻轻炸裂那一刻,锥心到入骨的感觉。 所以当他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朝我审视过来时,我全身绷得死紧。 他朝我笑笑,然后将我握紧在胸前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松开。 这温柔让我感到骨头里骤然层叠出一道剧烈的刺痛。 痛到无法呼吸,于是也就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去看他那双再次望定我的眸子。 眸中暗光闪烁,仿佛已洞穿我情绪中难以抑制的崩溃。 因此我终于有力量将他一把推开,随后用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简短对他说了句:“走开。” 他不可能听我的话。 只简单两个字就令那虚假的温柔被瓦解,眼里汹涌而出的暗火证明了这一点。 我的抗拒和我情绪的激变触怒了他。 但我从没想过自己能真正触怒他。 除了极为偶然的几次,他几乎是个天生不会动怒的人。 然而一旦发怒,便叫人束手待毙。 所以不得不接受他强拉我进他怀里的举动,任由他用力抱着我,用力将我压迫到无路可退。 之后他将手指插进我头发里,呼吸掠过我皮肤,嘴唇碰了碰我的鬓角:“我走开,那么你要去哪里。” 我不答。 “回到那条狗的身边去是么。” “他不是。” 答不如不答,因为我刚开口,他便顺势将嘴唇下滑,带着一股愠怒的放肆,吻向我的嘴,我的脖子,我衣领内每一寸我试图遮挡的部位。 一分一毫地碾压,啃噬,仿佛有意在将铘吻过的痕迹一一除去。 除得干干净净。 直至许久后,他终于放过我,随后不动声色看着我匆匆补充那几乎快要断绝的氧气。 “我不会死在这儿。”匀住呼吸后,我冷冷看着他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