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风山主了。” 这人身处昆仑之外,对昆仑的消息却这样灵通,听他这话的意思,显然已知道了昆仑所发生的事。 殷无觅道:“你既已知道昆仑所发生之事,想必也知道我的来意。” “这是自然。”男子的声音透过身为的听觉传入,带着一副胸有成竹的从容,令人不由得想要信任他,“薇薇耗费了百年的时间,才将公子送上如今的地位,又岂能忍心见公子重新跌落下去。” 殷无觅心头一颤,这人显然是知晓他与沈薇之间曾发生的事,他一直以为他与沈薇对彼此已经毫无保留,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至少现在这个看上去与沈薇关系匪浅之人,他以前便从不知晓。 “你之前说,你和薇薇,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殷无觅自嘲般的笑了下,说道,“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个被锁在昆仑山脚下的半妖,连昆仑神女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你们既能夺舍神女,不论有什么计划,大可直接借神女之手来达成目的,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推我上位?” 殷无觅回想过他与沈薇的初遇,从神女殿下纡尊降贵主动走到他这个低贱的地魅身边开始,她便几乎抛却了尊严一般讨好他。 那时殷无觅的确也曾怀疑过,试探过,故意变着法子为难她,折腾她,她却从不曾退却过。 到后来,他就真的信了她喜欢他,她爱他,才会这般不顾一切地对他好。 偏偏等他真的信了之时,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当初的怀疑没错,她的确是怀有目的接近他的。 如若这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救赎游戏,那他殷无觅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一个被人肆意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笑话。 “千里之堤,都能溃于一蚁之穴,公子的存在远比你想象中更加重要,你又何必如此自轻?”那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显然也不打算回答,总归他现在除了与他合作,也别无其他选择。 他说完,便又紧接将话题转入当下,说道:“公子可知,上一任阆风山主薛宥是如何陨落的?” 殷无觅回道:“平魔而陨。”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殷无觅接任阆风山主之位,当然会将前一任山主的事迹了解清楚,沈瑱下凡历劫期间,弃神谷那位新任的魔君纵容妖魔外出作乱,薛宥带着昆仑兵将平息魔祸,因遭受暗算而陨落人间。 没想到,那人听完竟笑了笑,说道:“薛宥身为昆仑三山之首的阆风山主,岂能那么容易就受妖魔所害。” 殷无觅疑惑道:“难不成薛宥没死?” “阆风山主薛宥自然是陨了,不过他并非陨于平魔,而是道心破碎,生了心魔,陨于堕魔。” 殷无觅一时惊讶,神识难免波动,透出几分难以置信。 那头之人轻而易举便从沈薇灵台魇景的波动中看出来,笑着道:“薛宥的本命法器残片葬于阆风山中,他既已生心魔,他的本命法器当中定会滋生心魔,如果公子能得到的话,便与昆仑神女有一较之力。” 殷无觅听出他的意思,“你想叫我用心魔去对付沈丹熹?” “神女殿下神魂受怨气所侵,便如宝珠生隙,不再是无懈可击,用心魔对付她,岂不正好?” 这句话实在耳熟到令殷无觅心惊,沈丹熹魂魄被怨气浸染是在解契之前,沈瑱单独告诉他的,当时殿中只有他与宋献二人,而他得知之后,除了在越衡面前提起过,便再没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比起宋献会背叛昆仑君,殷无觅更怀疑自己身边的越衡,毕竟从始至终,他所行的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他人的安排之下。 殷无觅从相思铃中退出,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狭小缝隙,一眼便能看到尽忠职守候在殿外的越衡。 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杀意,这杀意穿透了门扉,门外之人似有所感,疑惑地往里看来一眼。 殷无觅倏地转身,收敛了外泄的杀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走到窗前,望向阆风山巅那一枚巨大的镇山令,瞳中透出野心勃勃的金茫。好半晌后,垂睫往熹微宫的方向遥望了一眼。 此时此刻,沈丹熹并未在熹微宫,她去了浮玉台,独自呆在母神旧日的寝殿中。 窗棂外能看到母神闭关之地,半空中偶尔漾起微澜,显露出结界的痕迹。她回想那日母神与沈瑱的争吵,她是否是知道沈瑱的背叛,才会愤而闭关百年? 可沈丹熹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便又自己否决了,她的母神不是这般逃避的性子,她这样想根本就是看轻了她。 毫无疑问,前一个穿越女,穿入山魈体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