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川白皙的手掌上还沾染上了鞭子上的血迹,连带着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都被蹭上了一片血迹,这一瞬,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宛如从地狱中上来的修罗一般。 掌教,既然这鞭刑都免了,那按照祖训需得让他在祠堂前再跪上三个时辰。一如长老又念念有词地站在众人面前说道。 那你们呢?陆凌川看着他冷笑一声,还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是要陪他一起跪吗?! 说罢,陆凌川甩了下袖子,便扬长而去,离开了刑堂。 他说完这句话,刑堂里的人也都意识到自己有些多余,秦鹤洲罚都被罚了,他们现在还站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意义,于是在纷纷说了一声掌教,在下告退后便跟着陆凌川一起离开了。 见状,一如在嘱咐门口的道童看着祠堂里的秦鹤洲后也一道离开了。 偌大的刑堂内一时间变得一片寂静, 只余下秦鹤洲一个人跪在祖师爷的牌匾前。 后背已经麻木到失去直觉了,他跪在祠堂前,长睫半垂着,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刺骨的冷意包裹,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秦鹤洲后来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的背上全是皮开肉绽的伤口,稍一牵扯到便是钻心的疼,而且伤口的面积太大,又全在背上,他也没办法处理。 可刺鼻的血腥味又呛得他难受,于是他索性就用冷水冲了一遍。 做完这些之后秦鹤洲实在没有精力再做别的事了,便和衣躺到了床上。 陆凌川来偏院看他的时候,夜色已深。 夜空中月朗星稀,他摸着黑走进了秦鹤洲睡觉的地方。 整个卧室里异常的安静,甚至都感受不到有人的气息存在。 陆凌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到他的塌边,而秦鹤洲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身子还有些发抖,原本英挺的眉头紧皱着,薄唇抿得很紧,在睡梦中好像也很痛的样子。 陆凌川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触感一片冰凉,陆凌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点了秦鹤洲后颈的穴位,让他彻底睡去后,掀开了他的上衣,入眼的是一片刺目的血痕。 陆凌川看着这一道道鞭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原本是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养的徒弟,如今倒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他的指尖避开了秦鹤洲的那些伤口,轻轻地碰了碰秦鹤洲后背的肌肤,随即便取来药膏帮他上药。 即使秦鹤洲被他点了睡穴,可上药时仍能察觉到来自外界的一阵阵刺激,陆凌川的指尖每次抚过那些伤口时,秦鹤洲整个人都会微不可觉地挪动一下,好似忍不了那股痛一般。 陆凌川在仔细地帮他一遍遍上了药之后,便又帮他重新披上衣服,见秦鹤洲的面色仍然不好,唇间不见一丝血色,他又握住秦鹤洲的手腕借助灵力将修为不断地渡给他。 过了片刻后,秦鹤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点血色,陆凌川摸了摸他的脉象,丹田中的气息似乎暂时平稳下来了。 于是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替秦鹤洲盖上被子后帮他解了穴位。 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陆凌川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眼他的睡颜,秦鹤洲脸颊旁有一缕墨色长发垂了下来落在唇边,于是陆凌川伸手替他捋去这缕发丝,掌心在无意中又擦过了对方的脸颊。 就在这时,秦鹤洲的长睫颤了颤,微微地睁了下眼,但他睁眼的这个动作似乎格外地费劲,睁到一半便又阖上了。 在一片意识模糊中,他呢喃道,冷。 陆凌川整个人愣了一下,又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师尊。 他的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嘴唇无意识地颤了颤,陆凌川将手背贴到他的脸颊上,手背上传来的触感还是一片冰凉。 师尊......冷......秦鹤洲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好像只会说这两个词。 陆凌川原本想让门口的道童把三清教里的郎中给叫过来,可看着秦鹤洲现在这个样子,他感觉自己一步都挪不开。 我在这。陆凌川轻声地回应他。 说罢,他便掀开被子躺到了秦鹤洲身边,对方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放心,索性留在这过夜算了。 陆凌川身上带着一股兰草的清香,他的木系灵根本身又带有治愈的功效,仿佛有一股天生的吸引力一般,秦鹤洲下意识地整个人朝他靠了过去。 光是贴着陆凌川,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近,又伸出双臂搂住对方的腰,将头埋到了对方的脖颈之间。 这样抱着陆凌川,秦鹤洲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好受多了,在这股兰草的清香中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而被他搂在怀里的陆凌川整个人都有些发蒙,秦鹤洲抱他抱得很紧,他在秦鹤洲面前又卸了全身的内力,顾及到对方身上有伤,他也不敢用力挣脱,只能由他这么抱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