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现在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原来王琼在屋子里躲得好好的,万没想到会被来这么一手,再说了,满大街的锦衣卫他们怎么过来的? 等到了外面一看,好家伙,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头。 毛语文也听说了情况,他并谷大用一路紧赶慢赶,又绕着道儿从后门入了府。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说不定此次之案就要办成正德朝的第一大案、也是本朝开国以来有名的大案了,往前翻史书找不到几件,往后估计也不会有多少。 他们这些人的名字也都会落在史书之上。 所以动静闹得这样大,谁也没办法轻易的下定决心。 毕竟,最新的圣旨旨意也还没有到。 巡抚衙门大门紧闭,王琼一向从容,但此时也有些焦急,面对锦衣卫他不敢多说,可还是忍不住抱怨,“锦衣卫大索杭州城,本是一击即溃之局,如何能让这些人形成这样的规模?先前就半分也没有察觉吗?” 毛语文心说劳资刚抓了一个江西巡抚,你搞得不好,也要一起抓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讲话,“王中丞,陛下有圣旨,要在浙江开海。在本使来之前,杭州城明明就已经士心不稳、民心不稳,却不知巡抚衙门除了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以外,还做了什么?将来陛下要是问起来,中丞觉得本使该如何作答?” “要不要说,如果有了巡抚衙门的人,也不至于人手不足,致使士子相聚成群?” 王琼被这么硬硬得顶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舒服,但这件事是他理亏。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谷大用出来打圆场,“依咱家看,还是度过眼下的关口为先,其余的都不重要。” 彭泽道:“锦衣卫进城即杀人,或许是为了震慑人心,但举止粗暴,杀人理由过于简单,这些士子当然会想尽办法反抗。” 毛语文来了火气,“要是没有我,看你们如何做成开海的大事,到那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可没有后悔药吃。” “好了!”王琼猛拍桌子,“彭济物,你也少说两句。毛副使说的对,无论如何,国策不可改易。何为主,何为次,还是要分得清楚。” “那要怎么分?难道再如之前一样持刀杀人吗?外面可有不少都是府学、县学的学子?若是都杀掉他们,我大明朝还有天理可言吗?” 毛语文和王琼全都冷静了下来。 他们都有情绪不假,但大事当前,他们还是会控制一下自己。 “谷公公,给宫里的奏报去了嘛?”王琼问道。 谷大用点头,“昨日毛副使进城,奏报晚上就写了送出去了。就是没写上今日的事。” “这是大事,就是再麻烦也要再去一封。依我看,这封奏报由我来起草,各位阅看,随后全部署名,再递上去。” 谷大用不明白,他是宫里的人,和外臣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掺和进这个事。 再说了,他这个镇守太监是给皇帝看银子来了,地方上这些破事他可不想管,而且数百士子聚集,这事大到从大明朝开国以来就没发生过,他更不想和他沾一点关系。 其实王琼确实也有这层考虑, 这事儿实在大了,他一个人扛不住,所以多拉几个人过来。 “……咱家,也要署名吗?” 王琼一副很关心谷大用的模样,“公公!浙江出了大事,不管事情办得如何,咱们至少表现出一番放下嫌隙,通力合作的大局观出来。也叫陛下知晓,浙江的官员合心一处,是要解决这个事情。这样陛下尙会觉得,我们都在实心用事。” “若是公公不署名。要么公公就是在昨晚的奏报之外,不再禀报,那陛下就会想,公公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公公不报。要么就是公公再奏一封,但陛下也会想,我们这些人在关乎朝廷的大事面前怎么还相互不合,甚至会觉得,是不是我们互相推诿,才酿成这副局面。你说这M.hzgJjX.COm